臧晨嚥了口口水:“要不,咱們還是再等等吧?”
“等什麼?”
“等,等君夙折來了再說,”臧晨再一次開始往後退:“他走之前吩咐過,不讓你離開這裡。”
“我們是去買個賭注就回來,又不是四處溜達走,”顧颯不以為意,好言好語的哄勸著:“咱們快去快回,等他回來的時侯,咱們事情都辦完了,保證他都不知道咱們出去過。”
臧晨還要再拒絕,但是顧颯的臉瞬間就陰沉下來了:“還想不想治你的腿了?”
“……想,當然想。”
“那就乖乖的聽話,”顧颯低下頭,眼神愈發硬狠了:“你要記住了,那是蠱蟲,何為蠱蟲難道你不知道嗎?如果你膽敢不聽話,我就催發它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你?你之前沒說過,沒說過還會這樣嘛……”
“你之前也沒說你不聽話呀!”
“……”
臧晨瞬間有種上了賊船又下不來,但是又無可奈何的感覺。
實在沒法了,隻能硬著頭皮:“行,我帶你去,但是咱們先說好,咱們就這就下個注,押完了注,咱們立馬就回來……”
“好,聽你的,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顧颯已經等不及了,抓著他的手就往外竄。
兩個人一路跑到江邊,正好有一艘漁船,顧颯立即跳了上去,招呼臧晨快點。
漁夫認識臧晨,也熟絡,便笑道:“大爺還是要去捧綿綿姑孃的場嗎?”
“……噓!”臧晨臉色大變,想阻止他閉嘴已經來不及了。
顧颯聽出了其中端倪,眼神都變得曖昧起來:“誰?綿綿姑娘?哪個綿綿姑娘?哪來的?”
漁夫似乎意識到自已說錯話了,連忙别開有,低頭解開纜繩,站在船尾搖著槳,不過來也不說話。
顧颯急了一把戳在臧晨的後腰上:“說呀,說話呀!哪個綿綿姑娘?”
“沒誰,哪有什麼姑娘,你聽他胡說八道。”臧晨此時巴不得跳進江水裡。
顧颯咬唇:“行,你不說我,也不為難你……”
“呼……”臧晨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顧颯轉身走向船尾。
漁夫見到她過來,人都慌了,手忙腳亂,眼睛一個勁的看上天。
顧颯才不管這些呢:“我問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知道……”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我問你的問題,你敢不回答嗎?”
“……”漁夫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顧颯在他身邊坐下,彎腰而坐,單手撐著臉頰,昂著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漁夫:“我再問你,綿綿姑娘是誰?”
“姑娘,别,别問了……”漁夫為難的看向向臧晨。
臧晨在那邊一個勁的擺手。
顧颯笑道:“要不,我讓君夙折親自來問你?”
“不,不用!”
君夙折的名字就是殺手鐧,漁夫聽到都沒用再多說話,立即道:“姑娘有所不知,那綿綿姑娘賭坊的姑娘,人長得好看,也搖的一手好色子……”
話沒聽完,顧颯就看向臧晨:“你不是傷了腿的嗎?都一瘸一拐的了,都沒耽誤你看姑娘?”
“我,我不是那樣的,我那是一個人閒著無聊,又能走,就幫著他們讓事,賣賣魚貨什麼的,也因此和賭坊的人認識,”臧晨發現顧颯的眼神越來越玩味,連忙道:“你要是不相信,你就去問他。”
漁夫也連忙說道:“確實是這樣的,姑娘,大爺他人很好,即便沒複原,也幫著我們讓事,我們這邊的魚貨都是在周圍鎮子上販賣的,他就幫著我們抬貨賣貨,一點大爺的架子都沒有。”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漁夫才敢和臧晨開玩笑的說話。
“這個綿綿姑娘當真是好看的不得了,”漁夫頓了下,連忙又道:“當然了,和姑娘您這樣的就沒法比了,但是我們這裡都是村姑,沒幾個好看的姑娘,這麼一比的話,那綿綿姑娘就是咱們這十裡八鄉的美人了!”
“臧晨,你豔福不淺呀!”顧颯調侃的給了臧晨一個眼神,笑道:“既然郎有情妾有意的,那我就替你讓一件好事,成全你好不好?”
“你看别胡來,”臧晨連忙打斷她:“我們都是外鄉客,暗市有暗市的規矩,這裡的姑娘是不外嫁的,除非咱們想要在這裡紮根,否則不要招惹他們,而且,外面的姑娘如果嫁進來的話,這輩子也是就别想再出去的。”
“胡說八道,”顧颯笑了:“腿長在咱們自已身上,咱們想走就走,想走就走,難道誰還能捆住咱們的腿不成?”
“誒,姑娘,臧晨大爺這次可不是開玩笑,”漁夫也收斂了笑容,緊跟著附和道:“咱們這裡確實是這樣的規矩,不成婚一切都好說,一旦成了婚,就永遠不可能再出去了。”
這麼多年來暗市一直隱藏的很好,鮮少有人知道,就是因為一旦成為暗市的人,就别想再出去。
臧晨也在那邊嚴肅的點點頭:“顧姑娘,這可不是和你開玩笑,這件事是真的,這是暗帝定下的規矩,一旦有人違背這個規矩,那就不是追殺,而是屠殺。”
“你知道什麼是屠殺嗎?那就是意味著死的不止你們兩個,你們雙方的親人,朋友,鄰居,隻要你們認識的人,都會死無全屍!”
“隻是暗帝雷厲風行的手段,也是他執掌暗市的規矩。”
“這麼多年來,不安分守已的人多了去了,已經有不少人背叛他的命令,擅自離開暗市,但是用不了多久……”
“真的是用不了多久,頂多不會超過一個月,這些人的頭顱,連帶著他們親朋好友的腦袋,都會懸掛在暗市公示!”
“時間久了,大家也就接受了這個規矩。”
“因為在這裡,暗帝就是王!”
“沒人敢,也沒人能違背得了他的規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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