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老夫人沒想到這裡,但是楚長鬆隻怕是想到了,如今端王出事,有人這是想藉機再把永寧侯府拉下水。
楚慕傾靜靜的瞧著老夫人,這位王家的嫡次女,在永寧侯府的後宅待了這麼多年,後宅爭鬥上也算是箇中翹楚,可偏偏,太貪了。
她此時應該和從前一般安慰老夫人,再幫她想辦法,幫她去求太後,可到了這個時候,她卻隻問了一句話。
她問:“祖母,當年我母親因著安氏難產,最後身亡,你是知道的吧。”
老夫人焦急的神色僵硬了,握著楚慕傾手的動作也頓住了,明明是溫暖的春日,老夫人卻無端的起了一身冷汗,她的身後,劉嬤嬤也愣住了,兩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楚慕傾。
壽安堂的正廳很大,此刻卻顯得有些空曠,空曠的連人的呼吸聲都聽的清清楚楚。
“你說什麼?”
老夫人還是握著她的手,抓的卻並不緊了,所以楚慕傾隻稍稍動了動便將手抽了出來。
她緩緩的走到不遠處的一個椅子上坐下,而後抬眼看著老夫人,說:“祖母,此事我也無可奈何。”
永寧侯府從裡面就已經爛透了,又如何能還能救呢,況且,她比所有人都更願意看到這一天。
老夫人和她目光對上,這一刻,她不由自主的和當時的安氏產生了同樣的想法,她這個大孫女,藏的太深了,深到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忘了蕭文柔。
可她卻突然告訴你,不,我還記得,我甚至知道當年我母親到底是如何死的。
然後呢?
然後她想做什麼?
她想為蕭文柔報仇?
“明惠,安氏已經死了,你父親親手處死了她。”老夫人盯著她的眼睛說。
楚慕傾卻忽的笑了,那笑容裡的薄涼讓老夫人心驚,讓她下意識的拿出祖母的威嚴,冷著臉說:“你笑什麼?你今日是失心瘋了不成?”
“祖母,你說得對,安氏確實已經死了。”
但這永寧侯府全是幫凶。
她站起身,又重複了一遍:“祖母,我幫不了你。”
而後轉身往外走,她今日穿的是玫紅色的長裙,可腳步交疊間,老夫人彷彿瞧見了豔紅色,正如蕭文柔生產那日,她扶著劉嬤嬤的手,進了蕭文柔的院子卻瞧見丫鬟端出來的紅色血水。
她伸手死死的握住劉嬤嬤的胳膊,而後顫聲說:“她瘋了。”
溫婉孝順全是假象,可笑她縱橫後院多年,如今才看透。
楚慕傾當真是,裝的太好了。
楚慕傾出了壽安堂,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這壽安堂位置極好,隻是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老夫人,出事了!禁軍將府上圍了起來!”
有丫鬟從遠處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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