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這蕭二倒是有幾把刷子嘛。”
嘉陽縣主小聲說。
楚慕傾嘴角掛著一抹淺笑,並沒有說話。
“瞧著現在的局面,蕭二十有八九便是最後勝出的人,那他便能得皇上舅舅一個單獨的賞賜了。”
嘉陽縣主接著說,她有些高興,瞧著蕭元景這般出色的樣子,她心裡也為了對方高興。
頭頂的太陽緩緩的移動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待到場邊的最後一炷香燃儘,太監再次敲響鑼鼓,隨著最後一杆球進洞,這場冰球比賽正式結束。
“藍方勝!”
每打進一球便有人插上同色的旗幟,此時藍色的旗幟明顯要比黑色多,誰勝誰負一目瞭然,就在宣判結果之後的那一瞬間,藍方爆發出了久久的呼聲。
這群少年滿臉欣喜,右手握拳不住的揮舞著,眾人被他們的情緒感染,也都露出了笑容。也按照最開始說的,吳培領著太監將賞賜的金球拿給了他們,拿到賞賜之後,一群人臉上是剋製不住的激動,紛紛半跪下謝恩,聲音洪亮:“多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今日不管結果如何,眾位都是我大周的好兒郎。”一番話也安慰了輸了的那方。
“皇兄,剛剛眼花繚亂的,臣弟倒是不知道是哪位進球最多,能得了皇兄這獨一份的賞賜了。”
先前同皇上說話的宗室王爺開口說道。
“吳培。”皇上喚了吳培一聲。
“回陛下,是蕭二公子。”吳培說道,聲音雖然不大,卻也足夠這一片的人聽到。
隻要進了球,不管是誰進的球都會有人專門記錄下來,在比賽結束之後,記錄的冊子已經被送到吳培手上了。
“哦?是元景啊,元景,過來。”皇上像是來了興趣一樣,此時其他人已經下場了,蕭元景原本已經回到了定國公府的席位,聽見皇上喚他,又起身走上前。
“聽說你今日得了第一?”皇上瞧著前方不遠處的蕭元景問道。
“回陛下,是臣。”
“哈哈哈,好!不愧是蕭家老二,有你父兄的風範,朕先前說了,進球最多之人可單獨向朕討要一個賞賜,說吧,你要什麼?”皇上誇讚道。
遠一點的位置聽不見皇上在說什麼,隻大約猜測是到了允諾的賞賜那裡,近處的各個府邸都聽的清清楚楚,楚慕傾同顧宴辭對視一眼,眼中都帶著隻有對方能看懂的情緒。
場中,蕭元景已經單膝跪下,抱拳恭敬道:“陛下,聽說上清園的暖房裡栽種了花卉,臣想來日娶親之時,能摘了花送與對方。”
他話音剛落,周圍便陷入了寂靜,嘉陽縣主猛的抬頭,清平公主伸手摁住了她的手。
遠處,皇上面色不變,眼中卻已經有了冷意,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旁的宗室王爺也面露錯愕,皇上有意給蕭元景和永寧公主賜婚的事眾人都知道,今日這蕭二卻突然鬨這麼一出,當真是膽大。
隻怕是摘花是假,告訴皇上他的親事自有打算為真,又想到了這兩日自己聽說的事,這定國公府,就不怕皇上惱怒嗎。
隻是這賞賜是皇上先前的承諾,天子的話斷不能朝令夕改,因此隻聽皇上問道:“哦?你這小子,這樣的機會卻隻求了這件事,可是有了心儀的姑娘?”
“回陛下,隻是偶然瞧見了暖房的花,這才有所求罷了。”
皇上輕輕笑了,到底是沒再說什麼,隻道:“既如此,便允了,隻是你可别將那花兒都給朕摘了,不然暖房的花匠隻怕是不允的。”
“多謝陛下,臣隻摘一朵便是了,定然不會讓花匠告狀告到您面前。”蕭元景謝恩,他們沒在說他的親事,卻又像是在說他的親事。
楚慕傾微微抬眼,皇上自然是不會因為今天的事就放棄自己最開始的打算的,蕭元景也沒這麼大的能力。
他今日會妥協,不過是前天邊境傳來了信件,由定國公親筆,邊境的監軍太監因職務之便受賄,定國公已經派人將太監押解回京了,請皇上處置,並重新派太監前去邊境。
皇上昨日已經召集心腹商議了此事。
楚慕傾眼中閃過嘲諷,作為天子這般多疑,她舅舅已經百般隱忍,她表哥也留在了京城,少年英才卻無處施展,即便是這樣,皇上卻連她表哥的親事也不放過。
定國公這般愛護妻兒,又怎能容忍皇上算計蕭元景的親事,這太監的事,便是定國公的態度,他此番是真的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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