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嬤嬤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是這皇城之中,多的便是身不由己,她隻能安慰道:“娘娘莫要憂心,等小公爺回來,縣主便要與他成親了,兩個多月快著呢。”
說到這裡太後語氣甚至有些悲哀,明明這種情緒不該出現在這個後宮中可以說是身份最高的女子身上。“哀家如今,當真是看不懂他了,當年他忌憚成州哀家不是沒有察覺,但是一個是哀家的親兒子,另一個是哀家的女婿,哀家便隻能當做不知道。”太後的神態滿是悲傷,“後來成州出事,樂平也跟著去了,隻留下阿辭這麼一個繈褓中的孩子,這些年,鎮國公老夫人也算是費勁苦心,外人都道阿辭被養的不成器,但是他隻有不成器才不會被忌憚,這點我知道,他祖母也知道。”
所以她們都不約而同的縱著顧宴辭,哪怕縱的顧宴辭成了京中有名的紈絝子弟,但是唯有這樣,他才能安穩一生。
若是之後能繼承鎮國公的位置便罷了,若是不能,她便豁出這張臉,去找皇上為阿辭要個閒散郡王的位置,也能富貴一生。
“哀家當真是不知道,他為何又要開始培養阿辭,阿辭如今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釘。”
太後說著說著情緒越發激動起來,不住的輕咳,薑嬤嬤連忙給她順氣。
“他如今又要讓阿辭去淮南,阿辭一個孩子,都不曾在軍營裡待過一天,如何能去淮南,他莫非還是忌憚哀家的阿辭,想要阿辭的命不成!”
太後每一個字都含著憤怒,她一雙眼睛裡既是清明又有些混沌,她這一生,瞧著風光,但是箇中苦楚隻有她自己知道。
“還有明惠,就因著知道阿辭喜愛她,所以就要將明惠留在宮中做人質,這是怕什麼?怕哀家的阿辭是個亂臣賊子嗎?”她冷笑一聲,“古往今來,哪個亂臣賊子會被他人威脅住,他不就是知道阿辭心善,要哀家說,哪裡需要這麼麻煩,直接將哀家綁起來得了。”
“娘娘。”薑嬤嬤擔心太後情緒太過激動出事,隻能不斷的出聲安慰,“興許陛下就是瞧著娘娘喜愛縣主,所以讓縣主進宮陪娘娘一段時間。”
雖然她也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很低,今日早間皇上來給太後孃娘請安,原本太後孃娘還挺高興,結果皇上就說了這兩件事,一是他準備讓顧宴辭前去淮南曆練曆練,二就是知道太後喜歡明惠縣主,所以讓縣主進宮陪著太後,日後直接在宮中以公主的規格出嫁。
太後孃娘聽完眼神就冷了下來,隻是面上還是佁然不動,隻問皇上為什麼突然有這個決定,皇上隻說威遠將軍像顧宴辭這麼大的時候,已經統帥三軍,讓北耶聞之膽寒了,顧宴辭身為他的兒子,自然也該出去曆練曆練,此次淮南便是很好的機會。
最後皇上盯著太後的眼睛認真保證,此次顧宴辭是隨著主將出征,主要是曆練,見識一下真正的戰場,並不會真讓他帶兵,不會遇到危險。
皇上既然如此說,太後也沒有說别的,隻道既然皇上已經決定了,那便就這樣吧。
至於明惠縣主,他們小公爺性子張揚,喜愛便是喜愛,從來不藏著掖著,皇上若是心中有其它顧慮,站在他的角度,自然是讓明惠縣主進宮要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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