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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爾比不高興地哼了一聲,癟癟嘴趴了回去。
他年輕那會兒英俊程度不比兒子差,而且也不怎麼愛說話,冷冷酷酷的,現在不是年紀大了麼,想變得慈眉善目些,好不容易露出個笑臉,洛小茵居然還說他嚇人。
真是不懂欣賞,沒有良心。
洛茵捏著針,道:“愣著乾嘛,衣服撩上去。”
老謝爾比撅著嘴,不情不願地將衣服又撩了上去,剛撩上,洛茵針就紮了下來。
..
“啊!”老謝爾比條件反射地叫了一聲。
洛茵不客氣地在他的後腰上拍了一巴掌,“叫什麼叫,又不疼。”
邁克爾·謝爾比趴在那哼哼了兩聲,抗議洛茵的粗暴行徑!
南寧鬆見老謝這狼狽的樣子,都快忘了年輕那會兒他是怎樣的霸氣側漏。
人不服老不行啊,眼下橫都橫不起來了。
他幫老謝爾比將衣服又往上撩了撩,轉頭對小葉子道:“葉子,害怕就轉過頭,别看。”
小葉子搖了搖頭。
“沒事的。我見過很多傷,有一些比這還重呢。”
小葉子端著托盤站在一旁,已經不再像剛才那麼害怕了,稚嫩的聲音道:“隻是看著太外公走路還是穩當的,沒想到身上居然有這麼多傷,跟英俊的外表完全不相符呢。”
他們交流起來都是用英文,小葉子的英文說的也很地道,一個“穩當”,一個“英俊”,老謝爾比精準地聽到了這兩個詞,頓時開心起來,“小姑娘很有眼光嘛。”
洛茵施著針,哼笑一聲。
“我們家姑娘普遍嘴甜,會說話。不像你們老謝家,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老謝爾比道:“那是你兒子,可不是我。”
“得了吧。”
洛茵施針也不妨礙和他逗嘴,“你們父子倆,一個臭德行。”
“我怎麼了?”
洛君珩開完家庭會議,一身當家人的肅殺還未消,板著張臉怪唬人的。
洛茵轉頭,慫得很快,“說你倆英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次換老謝哼笑了聲,張嘴剛要說話,洛茵捏著針在他嘴上比量了下,成功閉麥。
言兮在洛君珩後背上輕輕拍了一下,讓他調整下自己的表情。
不要將對别人的氣撒到長輩們身上。
洛君珩一回來就發了一通火,心情確實算不上好,不過言兮提醒得對,也讓他暫時緩了緩怒氣,收斂了下表情,帶著言兮往裡走去,看著洛茵給父親施針,幾乎紮了滿背。
而老謝爾比先生的後背,佈滿疤痕,像是爬了滿身的肉蟲,看著觸目驚心。
别說小葉子這麼一個小孩子,就連成年人看了都會忍不住失聲尖叫。
然而落在言兮眼裡,便隻有心疼。
一個家族的興旺不容易,需要幾代人嘔心瀝血地拚搏,謝爾比家族是從二戰開始崛起的,前前後後也經曆了諸多起伏興衰,直到邁克爾·謝爾比這一代,開始轉做合法生意,並且參政,其過程的艱辛,非人所能想象,讓老謝爾比堅持下來的,是洛茵的一句話。
“你想讓你的兒子走你的老路嗎?如果不想,那就得從你這一代開始改變。”
人生在世,所做的為非就是三件事:
對得起自己;對得起父母;對得起孩子。
隻要能夠對自己、對父母、對孩子負好責任,這一生就不算白活一遭。
老謝爾比這一生也是槍林彈雨走過來的,髮妻死後,他傷心欲絕,本已失去了求生的念頭,是洛茵給了他一個兒子,重啟了他的第二人生,洛茵是他的戰友。
而兒子洛君珩,是他的希望。
也是謝爾比家族的希望。
也是到了希爾·謝爾比這一代,謝爾比家族在Y國才真正算是站穩了腳跟。
兒子兒媳一到,撐腰的人就來了。
老謝爾比趁機跟洛君珩和言兮告狀:“剛才洛小茵給我把脈把了二十分鐘,你們說她是不是退步了?我還敢找她幫我治病嗎?要不你們幫我把蘇睿請過來吧,他比較厲害。”
“瞧不上我?”
洛茵板著臉,“行,那我走了。”
她說著就要起身,被言兮趕忙攔住了,老謝爾比也驚得差點跳起來。
言兮將洛茵輕輕按回椅子上,柔聲細語地哄道:“您别跟爸置氣,他逗您呢。您的醫術怎麼會退步呢,那二十分鐘一分鐘就把完脈了,剩下的十九分鐘都是在琢磨著如何對症下藥呢。再說,Daddy,蘇睿現在忙著在家帶孩子呢,您要是想他了,我去打電話?”
“不用不用,我就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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