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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雪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太不公平了。
她臉上淚痕未乾,轉頭安慰郭母道「嫂子,你别擔心,既然阿蒂的丈夫是神醫,那麼他肯定能治好薔寶的,不然怎麼能叫神醫呢?别擔心了,沒問題的。」
郭母一聽,精神一下子振奮起來,有了希望。
「對對對,你說的沒錯,神醫肯定是什麼都能醫好的,他要是連薔薔這點傷都治不好,那就砸了招牌了!」
郭父看著一個勁兒點頭的唐雪,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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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跟郭父郭母說的情況還是比較委婉了,實際上郭薔的傷勢還要重,「玻璃將大動脈都給割傷了,幸虧送醫還算及時,止住了血,不然命都保不住。筋也挑斷了,手想要恢複到正常生活的情況已是不易,更别說打球了,是肯定不成的。唉,可惜了……」
他長歎一聲。
葉蒂的眼圈徹底紅了,一股酸意直往鼻尖鑽。
蘇睿扶穩她的身體,此刻也說不出再多安慰的話,隻能一個勁兒地在葉蒂的身後輕撫著。
病房裡忽然傳出幾聲動靜,護士道「人醒了。」
郭母叫喚著「薔薔」,帶著哭腔率先衝了進去,柳生想攔都沒來得及,輕歎了一聲,真是沒辦法。
果然,郭母這一哭,郭薔也破防了,「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在床上開始折騰,嚇得郭父忙上前摁住她,「薔薔,小心手,别亂動啊……」
郭母也被女兒給嚇著了,當即不敢哭了,忙和郭父一起摁住她,開始大叫醫生護士,唐雪躲得遠遠的。
護士擰著眉道「家屬要儘力安撫患者的情緒,怎麼還火上澆油呢?哪有你們這樣的,添亂麼這不是?」
郭母被數落的滿臉委屈,她又不是故意的。
郭薔情緒還在崩潰中,不管不顧地大呼大叫,病房裡還有别的病人和患者家屬,都嚇得不輕,躲得遠遠的,柳生沒辦法,讓護士準備鎮定劑。
葉蒂寒著臉攔住了,道「不用。」
她撥開眾人,走上前去,蘇睿心中一緊,緊跟在她身後,已經預料到媳婦要乾什麼了。
他不怕她傷人,唯恐别人傷了她。
「你鬨夠了沒有?!」
隻聽清脆的一聲響,伴著一聲厲喝,葉蒂揚手給了郭薔一巴掌,打的她頭偏了過去,人也安靜了下來。
這一巴掌,也讓全場陷入寂靜之中。
第一個炸的是郭母,「你憑什麼打我女兒?」
「就憑我是她教練!憑她的冠軍是我帶她拿的!憑那些年我們一起灑下的汗水,經曆的歲月!」
葉蒂氣場全開,冷冷道「你不滿我打你女兒,我還不滿你們帶壞了我的徒弟!慣子如殺子,若要追責,你這個當媽的首當其衝!」
郭母被葉蒂喝得一抖,還要再說,觸到蘇睿冷冰冰的眼神,也不敢再說了,被郭父給拉了出去。
葉蒂如火的眼神看著郭薔,「冷靜下來了?清醒了?清醒了就乖乖給我躺下,以後有你蹦躂的時候。」
郭薔不知在想什麼,人乖乖躺了下去,護士們都鬆了一口氣,趕緊上前將針和管子什麼的都給她重新弄好,就趕緊退了出去,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躺在床上,郭薔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終於抬頭看了葉蒂一眼,「葉教練,我還能再打球嗎?」
「你還想打球嗎?」葉蒂看著她問。
郭薔猛地點頭,「想!」
「想個屁!」
葉蒂那股火還是沒有忍住,「騰」地就燒了起來,「想打球你給我搬出宿舍,去酒吧喝酒?這是一個運動員該乾的事?沒人管你了,自由了是嗎?我以前不讓你乾的事情
你統統給完了。爽嗎?舒服了?這下不是更襯你意了,以後不用打球,更沒人管你了,你想乾嘛就乾嘛,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多自在。」
「嗚嗚嗚……教練你别說了……我錯了。」
郭薔泣不成聲,嗚咽地哭起來。
葉蒂也掉了眼淚,可眼淚掉下來的那一刹那,她就伸手抹掉了,視線挪到一旁,滿眼的恨鐵不成鋼。
見郭薔越哭越厲害,葉蒂道「行了,别哭了。」
一句話很管用的,讓郭薔止住了眼淚,不敢大聲哭,隻敢小聲地抽噎,滿眼含淚地看著葉蒂,宛如看著一根救命稻草,「教練,你救救我,我想打球……」
「想打球」這三個字像是針紮進了葉蒂的心裡。
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她的手腕。
當年她手腕受傷的時候,想哭都哭不出來,隻覺得眼前萬念俱灰,整個世界都灰了下來,一片暗淡。
對於網球運動員來說,手意味著一切。
她以前那麼保護郭薔的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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