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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了一場雨,道路上濕漉漉的,空氣很涼。
南頌穿著一身青灰色的半袖西裝,內搭一件白色襯衣,腕上戴著一隻墨綠色的鑽石小方表,整個人都透著職場精英範兒。
走路都帶風,又美又颯的。
她和白鹿予剛到中醫館,梅蘇裡的弟子們就紛紛上前行禮,一口一個“姑姑”、“小叔”地喚著。
南頌一臉慈祥地摸了摸他們的頭。
被師侄指引著,直接到了言淵所在的病房。
病房裡今天沒什麼人,隻有洛君珩和雲卿在,洛君珩疊著腿坐在沙發上,雲卿正在給言淵檢查著身體。
..
南頌今天帶了一束潔白的馬蹄蓮,開得正好。
“大哥。”
南頌迎上洛君珩的目光,喚了他一聲,便把目光朝病床上的言淵看過去。
言淵身上還插著各種管子,氣色並不是很好,透著虛弱,眼睛都有些睜不開,臉既蒼白,又因為躺久了顯得浮腫。
“冰坨子,還好嗎?”
南頌晃了晃手中的馬蹄蓮,笑著問候他。
言淵偏了偏頭,扯了扯嘴角,朝她扯出一個微笑。
洛君珩“嘖”了一聲,湛藍色的眼眸朝南頌這邊輕瞪,“叫什麼?”
南頌立馬改口,“言大哥。叫‘哥’總行了吧。”
言淵淺灰色的眼眸看著她,還是笑。
想起她的歌聲,就更想笑了。
雲卿等他們說笑完,才喚了聲“姑姑”,“小叔”,雖然他年紀跟南頌和白鹿予差不了多少,但輩分上卻矮了一截。
唉,輩分是硬傷啊。
病房裡有些熱,南頌將花交給白鹿予插上,就脫了外套,問雲卿,“情況怎麼樣?”
雲卿將檢查報告和病曆都給南頌遞了上去,邊說著:“經過兩次全麻手術,該接上的骨頭都接上了,言叔體質比常人要好,但身上多處舊傷也挺要命的。這次車禍,相當於全身的骨頭都重拆了一遍,也幸虧當初是您親自給做的手術,不然複原的難度會更大。”
南頌看著拍的片子,擰了擰眉,“頸椎的傷還是很重。”
“是。”
雲卿道:“頸椎骨折挺嚴重的,現在損傷程度已經相當於五十歲中年男子的頸椎程度了,隻能說是後面注重保養,努力做複健。”
白鹿予在旁邊聽不下去,道:“我說,你們這些大夫,能不能别當著患者的面說人家的病情,多少照顧一下患者的心情好嗎?”
南頌朝言淵看過去,他面色還算平靜,可眼睛裡的光非常稀薄。
誰在經曆了這樣一場生死之後,心理上都會產生一些變化。
沒有絕望,沒有崩潰,已經很強大了。
“言大哥,别擔心。”
南頌彎了彎身子,溫聲道:“我可是Grace,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化腐朽為神奇。隻要你堅持做複健,一定能站起來的。”
言淵凝眸,深深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虛弱喑啞的聲音道:“我、信、你。”
南頌衝他微微一笑。
她和雲卿出去,針對言淵的傷情做進一步的研究,以及商定下一步的治療計劃。
他們前腳一走,後腳白鹿予這個大嘴巴就把南頌在喻氏經曆的事劈裡啪啦說了一通。
洛君珩聽得面色沉沉,言淵一臉沉思。
“我就說這丫頭自討苦吃,别人的家哪是那麼好管的。這要是在南氏,誰敢在背後多嘴多舌的,分分鐘打斷腿轟出去了。”
白鹿予氣咻咻的,“非要把自己搞得這麼辛苦,瞧這幾天,她整個人都瘦了不止一圈。”
洛君珩道:“她自己選擇的路,再難她也會走下去的。隨她吧。”
“這狗熊脾氣,也不知道隨誰。”
白鹿予朝言淵告狀,“言哥你看到了吧,都是我們慣出來的,你慢慢體會一下吧,熟了你就知道這隻小野貓多難搞了。”
言淵輕輕一笑。
難搞嗎?
還好啊。
挺可愛的。
*
“基本上就是這樣了。”
南頌看著片子,道:“還好,恢複情況比我想的要好很多。”
她又問,“你師父怎麼說?”
雲卿道:“師父說的跟您說的差不多,複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慢慢來吧。患者心智要積極堅定,也需要人一直看著才行。”
說到這裡,南頌不禁犯了難。
“我騰不出那麼多的時間,複健不可能一直陪著,你那邊有什麼適合的人選嗎?”
雲卿道:“雲海雲秋他們幾個都可以,正好讓他們下山曆練曆練。音音還說要來,整天吵吵著下山,說在學校裡待著沒意思。”
南頌聞言不禁挑了挑眉,“傅彧不是在梅蘇裡,怎麼會沒意思?”
“沒有。就因為他離開了,音音才在山上待不住了。”
原來如此。
“那就讓她來吧。”
南頌道:“在學校裡也是調皮搗蛋整天惹事,不如過來幫一幫忙。那小丫頭别的不說,照顧人的本事還是有一套的。”
雲卿輕輕一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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