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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說要吃大餐,南琳就知道肯定是姐姐要親自下廚了,當即歡歡喜喜地應了聲是。
顧衡將功補過,也留了下來。
南頌許是心情好,又開了恩,“要是能讓老爺子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這個月的季度獎金,就給你補回來。”
“得令!”顧衡心道這有什麼難的,在家裡他可沒少給老人搓澡,對付老人家他有的是招兒。
..
玫瑰園裡什麼都有,有溫泉,還有桑拿室。
也不知道顧衡使出什麼妙招,竟真哄得南三財不光洗了個澡,還泡了個溫泉,蒸了蒸桑拿,從桑拿室出來的時候老爺子身上穿著老漢衫、灰長褲,看上去神清氣爽。
自然,那支菸袋杆還牢牢地捏在手上。
“爺爺。”
南琳正端菜上桌,遠遠看著南三財走過來,忙笑著喚了他一聲,“就是嘛,這樣穿多好看啊。”
南三財輕哼一聲,指了指旁邊的顧衡,“就是這小子,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纏著我,老頭子我這輩子都沒洗過這麼長時間的澡,差點給我泡發了。”
顧衡嘿嘿一笑,心道伺候您洗個澡,我的季度獎金就到手了,為了攢彩禮娶媳婦,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南頌從廚房走出來,端著兩盤菜,抬睫看著老爺子一眼,唇角微挑。
“泡完澡還是舒服吧?”
南三財哼唧兩聲,咕噥道:“我不泡也挺舒服的。”
在婚宴上沒吃到好吃的,餓了一天,又泡了半天澡,老爺子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看到美味佳肴眼睛都快貼上去。
“好久沒吃到我大孫女做的菜了,快快快,筷子呢?”
一頓飯吃得歡實,三個年輕人還陪著老爺子喝了幾口酒,醇綿剛烈的白酒,燒刀子一樣喇著喉嚨,喝的人臉紅心跳,一顆心也跟著暖了起來。
南琳酒量不行,喝了小半杯白酒就倒了,顧衡在征求了南頌的意見後,才敢將她背起來,上樓去。
一進房間,顧衡將南琳放上床,剛要給她脫鞋子,就差點被她不老實的一腳蹬在臉上。
“籲,别尥蹶子啊。”
南·小紅馬·琳醉意憨態地躺在床上,臉蛋紅紅的,像是染上了兩坨高原紅,看上去特别有喜感,顧衡心中喜歡,忍不住上前捏了一把,手感嫩滑,軟軟的。
可他沒想到南琳喝醉了酒,手勁還挺大,被他捏住臉,可能是吃痛,皺了皺眉,然後一把將人拽至身前。
顧衡猝不及防往前一衝,身子就壓了過去,嘴巴……就這樣撞上了。
“!!!”
這算,誰占誰的便宜啊???
……
飯桌上隻剩下南頌和南老爺子兩個人。
南頌酒量也沒那麼好,陪老爺子喝了幾杯白的,臉上也添了紅暈,一張白嫩嫩的小臉像芙蓉石,變得粉盈盈的。
南三財瞧著孫女的可愛模樣,變魔術似的從菸袋裡掏出一塊芙蓉石,又鬼使神差地變出一把刻刀,藉著燈光就這樣雕了起來,下刀如有神助,不過片刻一個栩栩如生的人物小像便大功告成了。
老爺子將雕好的芙蓉石捧在手心,遞給南頌,“頌丫頭,爺爺給你的見面禮。”
南頌方才目不轉睛地看著爺爺雕,一時間思緒有些飄離,彷彿回到了小時候,也是這樣微黃的燈光下,她坐在爺爺的腿上,聚精會神地看著爺爺拿刻刀,鬼斧神工一般在一塊塊玉石上刻人物、山水、花鳥、魚蟲。
那時候,她覺得玉雕是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事情,而爺爺,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玉雕師傅。
老爺子的手掌,很寬大,繭子厚厚一層,愈發顯得掌心裡那尊小像晶瑩剔透,小巧玲瓏。
南頌伸手,從南三財手裡接過自己的小像,喜歡得緊,嘴角跟著上翹。
“謝謝爺爺。”
南三財咧開嘴,笑了兩聲,“你這丫頭,總算在爺爺面前露出個笑模樣了。”
南頌將小像捏在手裡,愛不釋手地把玩著,聞言卻是輕哼一聲,“誰讓您躲著我了,還不肯進來。”
南三財輕歎一口氣,“這麼好的房子,我住不習慣。”
“爺爺,這裡是您的家,在自己家裡,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用拘束。”
南三財搖了搖頭,又悶悶地喝了一口酒,“不,這是小鬆和阿茵的家,是你的家,但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杭莊,不在南城,可兒子們大了,都成了家立了業,老家那破房子我一個人住著也挺好。”
南頌靜靜地看著老爺子,“兒子們有出息,說明您教得好,應該欣慰才是啊。”
“教得好?哪裡好?”
南三財譏誚地一笑,“要是真教得好,你父親當年就不會寧可與我斷絕關係,也要拋掉老本行,一門心思去創業了。要是教得好,我又怎麼會教出戕害手足、自相殘殺那兩隻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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