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靜與霍天縱微微意外。“你打算如何出手?”霍天縱不禁問道。
羅軍說道:“霍師傅,這件事情,還請您允許我先賣個關子。之後,事情自然就會有分曉。”
霍天縱見羅軍成竹在胸,便說道:“既然你有計較,那是最好不過了。”
之後,霍天縱與沐靜告辭。
羅軍便又一個人坐在了拘留室的床上,這傢夥這時候沒想别的。腦海裡卻是想著和丁涵接吻的滋味。
哎,要是能真正的和丁涵在床上翻滾,那就太美妙了。
這麼一想,他小腹又升騰出了熱氣。他直想就在這裡擼上一把,可抬頭就看見了那攝像頭裡的紅色光芒,尼瑪,攝像頭打開了。
他也隻能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到了晚上,林倩倩到拘留室裡來見羅軍。
林倩倩一身寶藍色的警察製服,胸前飽滿,整個人英姿颯爽,真是說不出的美麗和英氣。
林倩倩這時候顯得有些隨意,坐在了羅軍的床上,她摘下警帽,那頭髮立刻如瀑布一樣散了下來。
這時候,林倩倩的英氣不再,多了一絲嫵媚。
羅軍不由看的呆了。
這傢夥,就是在女人方面很不堅定。要是哪一天栽了,肯定就是栽在女人的肚皮上了。
林倩倩卻是沒注意到羅軍的反應,她沉聲說道:“羅軍,現在各方面的證據都對你很不利。如果真的到了法庭上,你這個牢是坐定了。楊淩給楊玉梅家裡請了最好的律師團,關係上下都打點好了。在公在私,你都沒有勝算你明白嗎?”
“我明白。”羅軍看了林倩倩一眼,說道。
林倩倩微微意外,隨後說道:“那你是怎麼想的?”羅軍沉默下去,林倩倩一心為了自己,他在心裡已經將林倩倩當成了朋友,所以他也不想說謊來欺騙林倩倩。
可林倩倩又是警察,還是個很有原則,正義感的警察。所以羅軍就不能實話實說。
這個時候,羅軍唯有沉默。
林倩倩深吸一口氣,又說道:“你是不是真想就這樣逃出去,從此亡命天涯?”
羅軍沉聲說道:“我沒有犯罪,所以,我不會讓自己坐牢。”
林倩倩說道:“這麼說,你真要魚死網破?”
羅軍沉默下去,他不好將話說明。
林倩倩說道:“羅軍,我知道你是個傲骨錚錚的性格。不過,我覺得你要就此亡命天涯,那又怎麼繼續保護宋妍兒?那會是你人生永遠的汙點。這個時候,你何不向生活適當的低一低頭。韓信尚能忍胯下之辱,你隻要人好好的,以後有的是翻身的機會,不是嗎?”
羅軍眼中驀然閃過一縷寒光,他淩厲的看向林倩倩,語音已經不善,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跟楊淩磕頭認錯?”
林倩倩心裡微微一怯,她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忍一時,退一步,換來你一生的平順,難道真就不行嗎?你就算是去給楊淩磕頭認錯了,我們這裡,沒有人會看不起你。”
羅軍猛然站了起來,厲聲說道:“但我會看不起我自己。林隊長,我當你是朋友,這一次我不跟你計較。”他頓了頓,又說道:“如果我真的有錯,别說是磕頭,就是要我頭上這顆腦袋,我也不會皺下眉頭。但我問心無愧,别說是磕頭,就算是低頭都不行。”
林倩倩再一次感受到了羅軍內心的剛烈,她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沒用了。
羅軍又說道:“韓信能忍胯下之辱,因為他是將帥之才。劉邦可以卑鄙無恥,因為他是梟雄。但我絕不能忍辱,死也不能,因為我是武者,是匹夫。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我可以寬容,忍讓,但我絕不能受辱。誰敢辱我,我就殺誰。”
林倩倩心頭猛地一顫,她已經說不出一句話。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真正的武者。在他的身上,有很強烈的武者印記。
眼前的男人,是真正的男人。
“對不起!”林倩倩說了一句,隨後默默的退了出去。
不管羅軍要如何選擇,林倩倩都知道自己主宰不了他的想法。他無怨無悔,自己也隻能尊重。
羅軍在林倩倩走後也漸漸平息了情緒。
他重新躺在了床上。
他永遠都記得師父教他拳術的時候所說的話。
師父說,小揚,你記住,我們是武者。武者不是政客,不需要講那麼多的客套。我們武者可以寬容,但絕不能受辱。可以流血,但絕不能流淚。武者的剛烈是最厲害的刀,這是一股銳氣。一旦你低頭,軟弱,流淚,銳氣一失,你的拳法就不再厲害。人活的就是一口氣,氣在人在,氣消人亡。
師父是羅軍最敬重的人,在以後的日子裡。不管受到多大的挫折,傷害,羅軍從來沒有低頭過,更沒有軟弱過。
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打拚,在天橋底下和流浪漢們擠著,身上沒有一分錢。儘管如此,他從來沒有悲觀過,也沒有放棄過。
羅軍閉上了眼睛,今晚,他的感觸似乎特别的多。隻因為,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師父。
“師父,你到底在哪裡?”羅軍在心裡呐喊。
半晌後,羅軍的腦海裡又忽然閃過許多畫面。
全部都是在國外,腥風血雨的廝殺。他和兄弟們從屍山血海裡闖了出來,那畫面裡,戰火連天。
羅軍猛然睜開了眼睛,他冷笑一聲,暗道:“楊淩啊楊淩,老子殺人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你以為就憑你便能將老子逼死?”
這一刻,羅軍的眼中精光爆閃,他目中的猙獰與鋒芒閃現了出來。
事實上,若不是羅軍顧及到了宋妍兒她們。若不是他不想身份上有汙點,他早就要讓楊淩付出血的代價。
淩晨四點的時候,南區派出所一片寂靜。
派出所的大門是打開的,白熾燈散發出白色的光芒。那白色燈罩的四周佈滿了飛蛾與蚊蟲。
辦公廳裡有五名警察正在值班,他們百無聊奈的看著電視,打著哈欠,有的趴在辦公桌上呼呼大睡。
並沒有開空調,隻有吊扇在轉動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也是在這時,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青年出現在了門口。
這個青年看起來才十八歲左右,說是少年也不為過。他理著寸頭,面向俊美而冷漠,好似沒有任何感情一樣。
本來這大夏天裡,空氣之中充滿了燥熱。但這個少年一出現,空氣中立刻充滿了寒意。
彷彿溫度真的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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