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跪伏在地上,哭成了一個淚人,其他的老夥計也是伏地大哭,激動得渾身直抖。艾克連忙跑過去,跪倒在地扶住艾利克斯,他不知道這些幫裡的老人都怎麼了。
一直以來他都堅定地認為豺幫遇到的一切磨難都會被幫裡這幾位跟隨聖丹斯小子作戰的大人物擺平。所以他的心理壓力並不是那麼大,還儲存著希望。
但是艾利克斯這些人早就不抱希望了,一直在是不是要自殺之間徘徊,現在他們聽到艾克和楚千城的對話,終於意識到杜馬薩剋死了,他們得救了,在大悲大喜的情緒變化中,他們緊繃的神經徹底崩潰了。
“艾利克斯,你們被杜馬薩克挾持了?”
楚千城終於消化掉了艾克話裡流露出的資訊,大致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不是不是,是穹頂集團。我們被穹頂集團挾持,然後逼我們和杜馬薩克合作,然後我們又被杜馬薩克監控,成了他的走卒。”艾克把豺幫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
“嘖,嘖,嘖,艾利克斯,你怎麼混成這樣啊,有點慘呐。”布奇來到楚千城的身邊,大大咧咧地攬住他的肩膀。
艾利克斯抬起頭來,看到了當年和他也就半斤八兩的布奇,更是悲從中來。現在光看布奇身上戰服的法紋就能知道,他現在至少是超a級的超凡者,甚至可能已經步入了aa級門檻,面對當年的西園寺憲也可以大殺特殺一番。
而他仍然在b級原地踏步,而且好像這些年還退步了。
聖丹斯小子更是一騎絕塵,單殺杜馬薩克如屠狗。艾利克斯感到自己已經被時代的浪潮徹底拋棄了。
“艾利克斯,都是老朋友了,站起來說話吧。”楚千城看到豺幫一行人的慘狀,心裡也不落忍。
“對啊,老大,這個動作好不習慣,趕緊起來吧。”艾克紅著臉用力拉艾利克斯的胳膊,好不容易才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你懂什麼。這個動作在五百年前是有特殊含義的。是感謝為你做事的人的一種儀式。從效率上說,這個動作可以通過肢體語言高效與同事溝通,能夠迅速加強同事或者上下級間的感情。”艾利克斯白了艾克一眼,“這個動作還是我從水晶宮的數據裡解密的,外人都不知道。”
“嗯……”他身邊的幾個老夥計略帶自矜地點頭。這也算是他們在水晶宮數據掘金的一點收穫。
楚千城偷偷望了一眼身後的秦臻。秦臻拚命忍笑,並且用手不停擦鼻涕。要不是為了掩飾她穿越者的身份,她已經笑噴了好幾次。
他甚至感到了獵裝夾層裡面土豆團們微微的震動。
很明顯艾利克斯的這個動作是從五百年前的表情包裡截獲的。
“艾利克斯,杜馬薩克劫持我們的空列,是穹頂集團搞的鬼?”楚千城追問了一句。
“嗯。”艾利克斯老實地點頭,“我不知道他們是要劫你們,杜馬薩克也沒跟我說過。”
“如果我們知道杜馬薩克要劫持的竟然是聖丹斯小子的貨,我們早就反了他媽的!”艾克激動地說。
艾利克斯和幾個豺幫老夥計斜眼看著艾克,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們現在是心如死灰,連裝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小子,艾利克斯當年和我的關係可不咋地。”布奇忍不住揭艾利克斯的老底。
“其實老大還是很看重和你的關係的,要不然,當年聖丹斯小子早就被老大招攬了。”艾克語重心長地說。
“艾利克斯,你……”布奇氣的想要伸腳踹艾利克斯,卻被約瑟夫和邁克拉住了。
“老大,身份!身份!”約瑟夫一邊給布奇加持精神激勵術,一邊偷偷提醒他。
艾利克斯看著布奇伸過來的腳,躲都沒躲,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艾利克斯,這件事非同小可。我需要你們跟我們一起去一趟新江戶市作為這一次空列劫持事件的證人。”楚千城沉聲說。
“行,我們跟你們去。”艾利克斯乾脆地說。
“你們的獸車就不能帶去了,扔這兒可以嗎?”布奇陰陽怪氣地插話。他知道獸車對於蠻幫來說,就是信仰,是他們可以自由自在,不受任何勢力擺佈的象征,是無法拋棄的。
“可以。”艾利克斯想也沒想。
布奇沉默了下來。他沒想到艾利克斯連蠻幫的信仰都不要了。這些年來,他們混得是真的慘。或者說,這些年來他混得比其他蠻幫要好得多。
布奇偷偷看了楚千城一眼。
“上車吧。”楚千城拍了拍艾利克斯的肩膀。
艾利克斯和幾個豺幫僅存的老夥計排著隊走上空列。
楚千城讓布奇等人陪同艾利克斯上車,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人找杜馬薩克殘留下來的遺物。他必須向掘墓人組織證明城邦區七大財團要對他們動手。
但是找了一圈,他也沒找到任何一件殘留下來的杜馬薩克遺物。所有的東西都在他和杜馬薩克的激戰中被他的飛劍銷燬。
楚千城有點感慨自己太謹慎,為了防止蟲潮做得有點過了。這也是因為枯骨鎮蟲潮給他帶來的精神創傷太大。他有了心理陰影。
“聖丹斯小子,你在找紀念品嗎?”艾克忽然伸出手來,將一枚碩大的蟲牙遞過來。
“我去!”
楚千城身邊的布奇等人全都叫了出來。這個小夥子好勇啊,在聖丹斯和蟲王的大戰裡居然偷摸撿到了戰利品?
“你不怕感染資訊素嗎?”楚千城連忙用手套拿過這枚蟲牙,將它小心地包裹在奈米袋裡,然後拿起他的手仔細看。
“不怕。”艾克卸下了拿蟲牙的手,隨手丟在地上。原來那是一台義體。艾克的兩隻手已經全都換成了義體,可以隨時換裝。
“我以前在城邦區跟著賽博連鎖店的人做事,後來覺得他們人事不乾,就跑到懸崖市找老大來了。”艾克得意地說。
眾人偷偷看了一眼黑羊,黑羊揹著手吹口哨,彷彿沒聽見一般。
“行吧。”楚千城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都上車!”
等到所有人都到了車上,一直堅守在駕駛座的杜邦探過頭來好奇地問:“怎麼樣?怎麼樣?聖丹斯,你兒子今年幾歲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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