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問一下,如果處理蟲群失敗會怎麼處理?”孟菲斯留了個心眼,開口問道。他怕聖丹斯做個除蟲的樣子就往外跑,這樣他們也行啊。
“那也是敗者,同樣淘汰。”雪萊說到這裡語氣轉冷,“強者是不會失敗的。”
斯達克和孟菲斯對望一眼,同時鬆了口氣。
“開門吧。”這句話楚千城說得順嘴了,就直接說了出來。
在他背後躲得遠遠的菲德羅差一點衝過來開空間門,幸好他控製住了自己。
“聖丹斯!”鏡湖和黑羊同時衝到了他身邊,“你不能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帶上我們!”
“你們别去,我照顧不到你們,待在原地别動。”楚千城淡淡地說。
“我不需要你保護,我們有合作的經曆,你該相信我!”鏡湖急切地說。
“你忘了噬能蟲了嗎?你沒有戰衣護體,是防不住的。你也逃不出來。”楚千城看了一眼黑羊,“你更不行了。”
鏡湖和黑羊都露出了沮喪的神色。他們在心底也害怕面對蟲群,但是與聖丹斯的友誼值得他們勇敢地站出來。不過,他們的勇氣在被楚千城拒絕之後,徹底消失了。恐懼重新占據了上風。
雪萊的臉上露出一絲動容。蟲族的威懾讓ss級超凡者都裹足不前。掘墓人組織裡確實有敢於面對蟲王的人選,但是他們的身份太高貴了,讓他們出手對他們是一種羞辱。而在聖丹斯身邊,至少有兩個敢冒頭的aa級超凡者。
更不要說聖丹斯自己隻是傳說中的近s級,也不是什麼神兵天將。
能夠面對蟲群的人類,沒有一個是孬種。
“我準備好了。”楚千城撣了撣獵裝,扶正了自己的圓頂禮帽。
“……”斯達克和穹頂集團的人臉含冷笑默默地看著他。雖然他們這一次嘗試和掘墓人組織做生意徹底失敗了,但是明年還可以再來。
而聖丹斯這一次則是替兩家組織做了墊背的,就為了拚出一個終生合作的名額,實屬不智。不過,沒有這樣的瘋子,說不定掘墓人一生氣,會把兩家組織的人都乾掉……孟菲斯偷偷看著聖丹斯的背影,心裡還有一點點感激。
該死的傢夥,沒死在我的手裡,那就當蟲群的食物吧……斯達克心裡全都是掃興和狂怒,恨不能聖丹斯死得更慘一點。
雪萊再次打了一個響指,一架樣式複古,外殼全部是巴洛克式華麗裝飾的機械電梯倏然出現在宮殿之內。
楚千城走進電梯,回頭看了一眼。秦臻一臉耐人尋味的微妙表情,正在朝他揮手道别。
他微微一笑,脫帽致意。秦臻大概率是在想將來為他造一個什麼樣的生化克隆人才有意思。不,也許她在哼唱《駝鈴》。楚千城覺得自己還是不懂秦臻啊。
他臨别的表情是如此生動,以至於鏡湖、黑羊和菲德羅都感到一種突然湧來的感動和哀傷。
彷彿一台蕩氣迴腸的歌劇來到尾聲,主人公向觀眾們揮手道别,以優雅的語調感慨“再會”中的心酸和甜蜜。
當電梯在宮殿中消失的時候,雪萊靠在純銀王座邊上,仰頭閉目,彷彿在回味著聖丹斯離開時的優雅灑脫。
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感慨地輕歎一聲。
……
楚千城所在的電梯在一片繁星燦爛的隧道中穿行,忽而上升,忽而盤旋。
他知道這是領域與幻境鏈接的亞空間通道。通道的曲折和漫長是必須的。因為在這個亞空間通道裡,他身體的形態將會一點點變化,漸漸變成和掘墓人體質類似的遊離態,在亞空間和真實世界並存。
隻有這樣,他才能進入到幻境中的荒原别墅裡。
掘墓人很貼心地在這漫長的改造過程中製造了整個銀河係的星空景象供楚千城觀賞,以免他過度注意自己形態的變化。
楚千城靠在電梯的大門上,癡迷地看著眼前旋渦狀的星雲,想象著銀河係之外不可觀測的宇宙中,是否有仍然在對抗蟲族的外星生命。
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電梯終於從層層亞空間的星雲中墜落,穩穩停在了荒原别墅的門口。
電梯的機械門隨著沉穩的機械轟鳴而開啟,楚千城從袖子裡抽出吞尾蛇輕輕一甩,變形成手杖的模樣。
他信步走出電梯,並沒有在别墅門前停留片刻,而是直接從打開的禁製裡推門而入,一頭紮進了蟲群之中。
整個别墅瞬間淹沒在蟲群發出的刺耳蜂鳴之中。
而這個過程,全部通過雪萊放置在領域宮殿中的大螢幕放映給了領域中所有人觀看。
荒原别墅內部是什麼樣子,通過大螢幕是看不見的,但是透過别墅的玻璃,可以依稀看到裡面的戰況。
一隻隻在啃食和抓撓禁製的變異蟲族全都轉過身來,朝著剛進門的楚千城瘋狂撲去。然後他們黃綠色的體液就糊滿了全部的窗戶。
蟲群嘶鳴聲瘋狂震動著别墅,令它宛若一棟鬼宅。
很快的,黃綠色的體液從窗縫、門縫中泊泊流出,在别墅周圍鋪了一層令人噁心的粘稠物。無論楚千城在别墅裡做了什麼事,但是從這蟲液四濺的景象來看,他自己肯定也不好受。
他就像被一百萬隻蟑螂困住的除蟲人,就算他能靠踩就把蟑螂踩死,那種踩爛蟑螂的噁心感覺本身就足夠致命了。
光是看著這個觸目驚心的景象,就足以讓人作嘔。
“呃……”穹頂集團裡一位超凡者實在忍受不了,直接跪倒在地吐了出來。她剛吐出來的一瞬間,人就消失了。
斯達克和孟菲斯膽戰心驚地望向雪萊。秦臻等人也感到一陣緊張。
“别擔心,她隻是被我送到了洗手間去儘情嘔吐。”雪萊微微一笑,“她並沒有死。”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都有一種恐怖和噁心混合的感覺,倒不至於吐出來,不過如果吐出來就要死的話,他們說不定真的會忍不住嘔吐。
“很多人在自相殘殺的時候,手從來不會抖,但是殺起蟲子來卻連槍都握不穩,這真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
雪萊掏出雪白的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臉微妙的表情。
聽到他的話,斯達克等人的臉上都感到熱辣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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