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惜蘭估摸著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孩子這麼聰明，應該不至於先不給自己好臉，滿臉堆笑道：“小陽，你爸爸呢？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你可能做不了主。”

小陽板著小臉說：“那也得先讓我知道是什麼事。”

他在辦公室裡自覺把自己當大人看，因為大人不便用老巫婆這樣的外號來稱呼人，所以他也竭力不讓自己去想封惜蘭乾過的壞事，但讓他發自內心叫她一聲姑奶奶又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這便略去了稱呼。

封惜蘭心裡不滿，面上勉強忍住說：“我說了你也未必懂，這公司裡的事都是你爸爸作主，要是你爸爸有事，那我改天再來。”

“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文森在旁邊陰陽怪氣了一句，“小陽是封總最看好的接班人，我接他來就是為了熟悉工作，現在封總不在，他說話當然是比别人管用，您要不信的話大可以走人。”

眾所周知，封雲霆對自家妻兒愛如珍寶，提前把小陽選定為繼承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封惜蘭自作聰明的轉了口風：“啊，我剛剛就是覺得小孩子摻和太多不好，現在說也不晚。”

“小陽，你還沒見過你那個表叔呢，我兒子立人不僅長得一表人才，這能力也是翹楚，現在外面跟封家有關的風言風語不少，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能眼睜睜看著麻煩繼續下去，你看合適的話，就跟你爸爸說一聲。”

封惜蘭想著秦霜的建議，極力把李立人讚美了一番，她以為小陽是個小孩子就好忽悠，不料他卻是用清脆童聲問：“好，可以來，不過他有工作經驗麼？學曆怎麼樣？”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曾經旁觀過封氏的招聘流程，每一個問題都問在了點子上。

封惜蘭自知李立人的履曆拿不出手倒也沒慌，隻當是這事有戲，忙道：“放心，他都沒問題，我明天就讓他把簡曆投過來！”

文森對李立人沒什麼瞭解，但他單是看著封惜蘭的做派，就覺得李立人一定沒什麼大出息，剛想隨便找個藉口婉拒，就看到小陽用眼神暗示他答應下來。

封惜蘭還在喋喋不休：“自家人辦事比外人靠譜，等你表叔來了一定……”

文森聽不下去，連忙把封雲霆的郵箱告訴了封惜蘭，見她高高興興的走了，這才去辦公桌後的小陽：“你真打算讓李立人進公司啊？我雖然不瞭解他，但照他媽這德行，一定不會太靠譜！”

他生怕小陽是在這事上犯了小孩子脾氣，連忙去勸：“而且類似的人事變動得封總點頭才行，她就算把簡曆發過來也沒用。”

小陽少年老成的一點頭：“我有數，這件事我會跟爸爸商量的。”

文森聞言隻能是不再多話，等封雲霆開完會就把小陽交到了他手裡，知子莫若父，封雲霆等小陽說完大致打算，這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然後再找把柄解決他吧？”

封雲霆把小陽當成跟自己平等的人來看待，而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孩子，從措辭到語氣都是成人式的。

小陽相比於嗬護小孩子似的柔聲細語，更喜歡這樣開誠佈公的溝通，目光晶亮道：“我沒有完全的把握，但我不想看到她繼續來打擾媽媽和妹妹們，所以要試一試。”

“好，那這次就聽你的。”封雲霆願意聽小陽一次，就算結果不好，也有他這個父親兜底。

翌日早上，李立人的簡曆就發在了封雲霆郵箱裡，他點開看完，當即冷笑了一聲，是覺得封惜蘭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這份簡曆裡所描述的青年才俊跟李立人根本判若兩人。

文森還記掛著昨天小陽所說的事，見封雲霆表情冷峻，小心翼翼的問：“封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你看看這個。”封雲霆順手把螢幕轉了過去。

文森望著李立人的簡曆，瞠目結舌道：“這寫的該不會是個外人吧？我看簡曆裡也就隻有這自考學曆是真的，至於在江氏的工作經曆是不是有點扯？那些項目跟他根本不可能有關係吧？！”

末尾的反問句足以證明他內心的震驚，他一五一十的給封雲霆說明簡曆裡這幾個項目的來曆：“這第一個項目是江董事長主導的，當時李立人也就二十出頭吧？還有這個廣場項目，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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