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她這麼一說，馮雲陽和李伊人這樁未成的婚事徹底成了交易，時繁星在旁邊聽了都覺得心寒，可當事人相當麻木。

封惜蘭打著維護女兒的名義繼續要錢：“不行，我女兒可是受了不少傷害，你兒子身為過錯方，還想一毛不拔不成？”

她說完，從包裡取出一摞照片拍在了桌上，時繁星低頭瞄一眼，隻覺畫面不堪入目，當即端起咖啡杯來抿了一口，表情稱得上是生無可戀。

照片裡的主人公正是跟夜店女郎摟摟抱抱的馮雲陽，他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放在女郎身上，畫面尺度大到了發在社交網絡上都會被立刻遮蔽的程度，而且在他懷裡的女郎並不是同一個人。

馮雲陽不僅玩得花，而且還沒個定性，也就是他沒跟李伊人領證，否則這東西往法官面前一遞，足以讓他淨身出戶。

周琴書給他一耳光的心都有了，低聲罵他：“你就不能找點好貨色麼？”

“呦，你剛剛不是還說自家兒子想娶大家閨秀容易得很麼？我可沒聽說過誰家的大家閨秀是混夜場的，還跟陌生男人摟摟抱抱。”封惜蘭得理不饒人，對著李伊人陰陽怪氣道，“這樣的做派你是學不來了，難怪他們家看不上你。”

“怎麼就過錯方了？他們還沒結婚呢，頂多——”周琴書反擊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聽到桌面上傳來一聲響，她當即閉嘴，把餘下內容硬生生嚥了回去。

封雲霆一聲不吭的拿過桌子邊緣的菜單重重蓋在照片上，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按理說不該這麼避諱尺度，可他還是很介意自家星星看到這麼辣眼睛的場面。

時繁星莞爾一笑，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對封雲霆說：“你放心，我就看了一下，視力不會有問題的。”

封雲霆的怒氣瞬間煙消雲散，擲地有聲的截過話頭：“我隻給你們一次機會，合同簽與不簽在你們。”

他說話算話，如果封惜蘭繼續添亂，下次就算她在自家門口哭死，他和星星也不會管，這次插手既是因為時繁星的善良，也是看在陳盼的份上，否則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壓根請不動他。

封惜蘭狐假虎威的催促起周琴書和馮雲陽來：“快簽吧，能和平分手是你們的福氣，你們别忘了，我女兒是沒跟馮雲陽領證，但她可是為他沒了個孩子，這叫事實婚姻，你們聽說過吧？”

馮雲陽以為這是她編出來嚇唬自己的，剛想不以為然的反駁就被周琴書按住了，用眼神示意他别說話，他隻能一聳脖子忍了。

時繁星聽著封惜蘭的話，心裡略有不舒服，倒不是替馮雲陽叫屈，而是覺得憑封惜蘭的本事，不該知道這樣專業的名義。

周琴書的態度在封雲霆下過最後通牒後，極不情願的發生了轉變，她不再攔著馮雲陽簽合同了，他本就有意花錢消災，自然不會猶豫，簽完名字後如釋重負的就要離開。

母子倆匆匆忙忙出了咖啡廳，周琴書走到無人處，氣得給了馮雲陽一個耳光：“你這個廢物，沒有女人會死麼？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要想辦法去母留子麼？現在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媽，你拿我撒氣有什麼用？”馮雲陽捂著臉，委屈不已的質問，“當初我就不想要這個孩子，也不想這麼快結婚，是你非要抱孫子！”

周琴書一口氣險些喘不出來：“好啊，你還有理了？有本事去反駁封家那個老太婆啊？老黃瓜刷漆就算了，還知道請人來幫忙了，要不是得罪不起封雲霆，我今天才不會答應呢！”

她越想越氣，馮雲陽亦是不解，捂著臉繼續發問：“我真是想不明白，您既然這麼不情願，簽合同乾什麼呢？不就是個事實婚姻的詞麼？會胡編亂造了不起麼？我也會！”

“那是法律名詞，我今天來之前特意花錢找律師谘詢過你的事，這事就是你的死穴。”周琴書見他爛泥扶不上牆，耐著性子解釋起來，“我本以為封家那個老太婆就是個破落戶，撐破天就是找人撐腰，誰能想到她還有這一出呢。”

原來馮雲陽和李伊人雖然沒領證，訂婚儀式卻辦得十分盛大，相關內容在網上一搜就有，是想賴也賴不掉的，再加上李伊人剛沒了孩子的緣故，打官司對他們十分不利。

馮雲陽追悔莫及：“早知道我就開個房再辦事了，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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