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十分鐘,張合的毛孔就像是放入淨水中的螺螄一樣,開始往外面排泄,直到整整泡了一個小時左右,白鬚這才招呼獨臂老者過來將我從藥桶裡撈出來。
重新躺在床上,我感覺整個人都輕鬆無比,甚至連心都靜了下來。
白鬚上前將破舊的電風扇從我頭上移開,隨即朝我微微一笑道:“每日一泡,我幫你脫胎換骨。”
說完,大笑了一聲離去。
躺在床上的我,望著他有些飄逸的背影,心裡面不禁生出了一種疑惑,這老頭該不會是神仙吧?
人家是否是神仙咱不知道,咱也不敢問,可他那藥浴當真了得,一覺睡醒,我掀開被子望著自己身上,之前撓出的血印子早已經乾涸了,隨手一扣血痂便落了下來,下面卻光滑無比不顯任何疤痕。
晚上獨臂老者給我送來了個食盒,兩菜一湯卻不見葷腥,好在我並不挑食,能裹腹即可。
第二天一早,白鬚便過來幫我活動筋骨,順便拿了把小刀在我背上的金銀錯上面戳了戳,戳的我一腦門子冷汗,倒也沒覺得任何疼痛,而下午則繼續藥浴,大致經過跟昨天一樣,但症狀比昨天要輕很多。
如此一連過了一個月。
一個月後,時節已然入了秋,北方的溫度卻絲毫不減,我從床上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推門而出,而屋外的景象卻讓我頭皮一麻!
滿地的落葉幾乎堆滿了院子,叢生的雜草似乎又好些年沒有人打理過了一般,光禿禿的葡萄架下,那口水缸還在,可裡面的水早已經發綠髮臭,唯獨水缸前面的那雙裂了的地磚還在,這讓在心裡呼了口氣,否則還真以為自己是不是遇上了幻覺了呢。
剛剛將視線從那龜裂的地磚上移開時,外面的木門被人推開,一身黑衣的吳狄揹負秦棍站在了門外,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似乎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
他抬腿走了進來,朝周圍打量了一圈後,目視著我道:“走吧。”
我猶豫了下,朝他詢問道:“白鬚跟獨臂兩位老人家怎麼不見了?”
吳狄正視著我,說了句讓我一頭霧水的話:“不是不見,隻是不見。”
說完,也沒理會我明不明白,轉身朝外面走去。
我苦澀無比的搖了搖頭,真的是莫名其妙。
走出後湖16號,整個衚衕依舊不見一人,我快步追上前面的吳狄,忍不住朝他好奇的問道:“小哥,這秦棍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這世上隻有一根了嗎?為何之前我在香港的一家拍賣行裡見過?”
可惜,吳狄並沒有滿足我的好奇心,而是不答反問的說了句:“你所以見的一,並非真實的一,真實的一也可能是無數個一。”
我心裡面頓時一萬頭草擬嗎奔騰,跟他聊天可真費勁,儘說這些聽不懂且深奧的。
人家不願意回答,我也不好再舔著臉去問,走出衚衕,吳狄這才停下腳步,扭頭目視著我道:“你既然想要為母報仇,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去諸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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