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朝許玉賢瞅了一眼,果斷地說:“我乘明天上午的飛機去,抵達後還打這個號碼?”
“不,我中午跟你聯絡。”葉韻說罷便掛斷電話。
“葉韻?”許玉賢緊張萬分。
方晟點點頭,沉聲道:“她在京都,從語氣聽得出有些緊張,好像在躲避什麼。要擺脫國外影響巨大的團體組織追殺,跑到京都確實是好主意。”
“是的,京都有最完善的監控網絡和強大的反敵情力量,任你身手再厲害都得收斂些。你明天上午去?要不要多帶些人?”
“葉韻現在惶惶如驚弓之鳥,别嚇著她。”
“好,一路小心。”許玉賢起身緊緊握住他的手。
回省城時天色已晚,途經服務區加油,無意間瞥見柏美薇和一個陌生男子肩肩說說笑笑從餐廳出來,身子捱得有點緊,舉止間流露出親昵的模樣。
方晟心裡“格噔”一聲,連忙閃到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隻見柏美薇上了輛奔馳車副駕駛位置,陌生男子上車後似乎親熱地拍拍她手臂,然後疾迅無比地駕車離開。
車子從身前掠過時,方晟看到居然是輛加長版suv,頂級奔馳係列款!
呆呆看著奔馳車背影,方晟重新上路後撥通聞洛手機,笑著問:“聞洛,今晚有空一起吃個便飯?很久沒聚了。”
聞洛客氣地說:“多謝晟哥,我在碧海出差呢,週末才回去。”
“那美薇呢?一個人在省城挺無聊吧,我看看二叔有沒有空。”方晟順勢試探道。
“她好像加班吧,傍晚打電話說不回省城。”
“哦,太不巧了,以後有空再說。”
收起手機,方晟表情嚴峻。
柏美薇是聞洛讀研時結交的女朋友,因為自由戀愛,能讀到研究生人品、素質想必差不到哪兒去,況且於渝琴已嫁了出去,聞洛非老爺子屬意的培養對象,於家也沒有對柏美薇作過多背景調查,隻知道出身平民家庭,父親是國企普通員工,母親在郵電局工作。
聞洛決定離開京都到地方發展,從於渝琴的話中聽得出多有柏美薇的意思。而她本可以順理成章空降相對安逸的瀟南海關,卻偏偏要到基層機關任職,非常不符合常理。
小夫妻倆新婚燕爾,應該如膠似漆一刻都捨不得分開,怎會刻意分隔兩地?上次吃飯時據聞洛無意中透露,柏美薇並非每天都回省城,原因是車技不太好,不敢在浩蕩的車流中左衝右突。當時方晟就有些不以為然,暗想方華四十出頭了還每天回省城呢,車技不好多開幾次不就行了嗎?
現在看來都是托辭,柏美薇壓根不想每晚和聞洛在一起。
快接近省城時,方晟撥通嚴華傑的手機,開門見山道:“幫我查一輛車,最好能知道今晚這輛車在哪兒。”
“出什麼事了?”
“他孃的把我弟媳婦拐上車,車速太快,我追不上。”
“噢,他倆從銀山回省城的,沒問題,我派人調閱沿途監控。”
“麻煩了,”緊接著方晟又撥打白翎的手機,“有個人幫我查查她的底細,越詳細越好。”
“誰?”
“聞洛的新婚妻子,柏美薇,目前在銀山宣傳部工作。”
白翎笑道:“該不會打起弟媳婦的主意吧?當心於渝琴跟你拚命。”
“别胡說八道!”方晟心情很差地說,“剛才在服務區看到她上了輛頂級奔馳,態度非常親密,直覺有問題。既然於家把她放到銀山,守土有責,我就必須對於渝琴和聞洛負責。”
“我明白了,”白翎不敢打馬虎眼,道,“今晚正好是我值班,幫你查查吧。對了,葉韻那邊怎樣?”
“她就在京都,似乎挺緊張,我明天上午過去跟她會合。”
白翎想了會兒:“抵達京都後打開手機裡的gps,我派人在外圍策應——不會過於接近,防止葉韻誤會。”
“這樣可行。”
車子進入省城後方晟隨便找了家酒店住下,然後換了便服打車來到徐璃住處。她已很賢惠地準備好晚餐:煎得外焦內嫩的牛排、黃燦燦香噴噴的煎雞蛋、塗好芝士的麪包片、非洲進口的冷切火腿,還有兩杯隻斟了一半的紅酒。
“真有情調,很久沒享用過家庭式西餐了。”方晟笑道。
徐璃與他相對而坐,優雅地輕掠碎髮,道:“我想趙堯堯、白翎都非傳統意義的好妻子,首先都不會做飯,對不對?”
“嗯,以外賣為主。”
“這方面薑姝也不擅長,想必你已經知道吧?”
方晟尷尬地說:“你老提别人的名字,讓我消化不良。”
“再提一個就不說了。”
“除了許玉賢。”
徐璃微微冷笑:“你倆最近鬼鬼祟祟,加上許玉賢明顯情緒很差,整個常委班子誰看不出他遇著麻煩了?而且是你四處奔走,試圖替他擺平!”
“快有結果了,等真相大白後我會源源本本告訴你,”方晟舉杯與她輕碰,“現在仍存在變數,我不能說,也不敢說。”
“你覺得我會泄露咱倆私下聊天內容?”
“不是,因為到目前為止我也不知道真相,為這事明天得跑趟京都。”
“京都有白翎罩著應該沒事兒,”徐璃舉杯道,“一路順風!”
兩隻酒杯“叮”輕輕撞擊,霎時她嘴角微微上揚,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閃而逝。
方晟如遭雷殛,呆呆看了她半晌,一拍桌子道:“古人不誠欺我!”
“欺什麼?”徐璃好奇問道。
“古書曰‘名器’必有狐媚之笑,但凡大戶女子懷有‘名器’者,為掩其異則冰冷生分,尋常人等決不假於色雲雲,”方晟興奮地說,“剛才我就看到狐媚之笑了!”
“有嗎?我好像沒覺察。”徐璃雙手撫臉道。
“須得真正情動方有絕世傾城之笑,普通人根本沒機會看到。”
她嫵媚地瞟了他一眼,含意複雜道:“我再笑一下,你能受得了?”
“這是大殺器,千萬不能隨便使,”他連連說,“今晚有很重要的事,得晚點休息。”
“什麼事?”
“捉姦!”方晟殺氣騰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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