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暇之餘,夫妻間也聊到這些話題。
厲元朗感歎道:“結果是好的,不過萬海堯還沒定論,不知道上面會對他采取什麼措施。”
白晴餵了厲元朗一口水,邊給他擦嘴角邊說:“萬海堯罄竹難書,他的問題不小,可上面有爭論,主要存在於陳子楓身上。”
“已經撤換掉他身邊的所有工作人員,就連警衛都是從京城派去的。你說,這個時候要是對萬海堯動手,豈不給人趕儘殺絕的意味嗎?”
“而且,我聽說尚天河已經與陳子楓談過話了,敲打意味明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年人,被一個小字輩這麼措辭強烈的談話,對陳子楓的打擊可謂不小。”
“元朗,陳子楓畢竟是做過貢獻的,在老同誌當中,有一定影響力。一個萬海堯不算什麼,動就動了,可是要顧及陳子楓的臉面,顧及老同誌們的反應。”
“另外,咱們不要忘記,爸爸也是退下來的老同誌,於勁峰要考慮到爸爸的想法,這裡面有太多的不得已。”
厲元朗忍不住颳了白晴鼻子一下,誇讚道:“你說你,政治分析能力這麼透徹,你要是從政的話,準比我強。”
白晴趁機抓住厲元朗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安慰說:“我不過是生活在他們中間,瞭解內情比你多。”
“我無所事事,哪像你,整天想那麼多事情。人的腦細胞是有限的,想了這個就容易忘記那個,你沒時間也沒精力想别的。我用腦量比你少,自然而然的就比你想得多一點。”
“不過……”白晴一轉話題,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這次槍擊案事發突然,主觀不在你,可我也要說你幾句。”
“徐光水沒有競爭到高林縣委書記的位置,你是和他談過,談得不深,也沒有把你的難處向他和盤托出。”
“事後,當你發現徐光水不對勁的時候,更沒有適時敲邊鼓提醒他,任由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陷越深。”
“老公,你做過縣委書記,懂得思想工作的重要性。在社會上生存,處人處事,總的來講,主要還是接觸人,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
“尤其在仕途上,這點更為關鍵。你今後要多注意在這方面的休養,這裡面門道很多,存在各種不確定性,一定要多加註意和防範。”
“你這次死裡逃生,是上天有厚生之德,可好運不能始終伴隨你左右。你不是謹代表你自己一個人,你還有我,還有清清,還有你的另外三個兒女,想想這些,凡事要三思而後行。”
厲元朗自然知道,白晴所說這些都是為他好,為他們這個大家庭好。
一提起兒女,不禁想起那個令他頭疼的兒子穀雨。
聽白晴說,厲元朗不在的這段日子,她針對穀雨采取一係列的以狠製狠策略。
一想到兒子遭受白晴嚴厲的管教,腦海裡縈繞著穀雨受委屈的小模樣,厲元朗心疼無比。
他明白,白晴沒用綏靖方式,因為白晴知道,以穀雨目前心理狀態,真情感化不了他。
隻能用強大的震懾力度,達到穀雨懼怕白晴的效果,才能從根本上讓穀雨轉變。
這個過程是漫長的,也是痛苦的。
白晴希望厲元朗支援,支援到底。
這期間,厲元朗還破天荒接到了廉明宇的電話。
自從相識之後,他們二人保持著每年春節見一面的習慣。
隻是今年春節前夕,厲元朗在京城的時候,曾經給廉明宇打過電話,提出來聚一聚的邀請。
結果廉明宇臨時有事,不得不取消。
現在得知厲元朗受傷住院,廉明宇的電話姍姍來遲,終於打過來。
開口抱歉說:“元朗,對不住,這麼久才問候你,别介意。”
“沒事,我們之間不存在的。”
廉明宇長歎一口氣,“真沒想到,他們竟然喪心病狂的針對你,下這麼大的死手,想一想都讓人膽寒。”
厲元朗自然懂得他們指的是誰。
“元朗,你放心,這件事不會到此為止,終究有人要為自己的狂妄行為買單。”
廉明宇意味深長的繼續說道:“做人做事都講底線,衝破底線,就意味著不講規矩。幾十年來建立的規矩,不能因為某個人的肆意妄為,就去改變它。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厲元朗一聲未吭,任由廉明宇說著讓外人難以聽懂的話語。
“其實,你這次死裡逃生也是好事,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想來經過此事,你一定會得到應有的獎賞。”
“對了,德平市兩個重要崗位出現空缺,如果爭取你的意見,千萬不要客氣,是時候提拔你中意的人選了。”
“元朗,我隻能告訴你這麼多,希望你憑藉這股東風,壯大你自己,做出更加非凡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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