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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兩人注意到男人的神色陰鬱，雖然沒有生氣，但臉色很不好看。

一時間也摸不準，他聽到了多少。

丁叮棠立刻噤聲，識時務的不再說話。

而溫晴習慣性的忽略厲應寒，微微低頭，回答了叮棠剛才的問題——

“算了吧，沒有愛情的婚姻，是最折磨人的，我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溫晴察覺到厲應寒渾身籠罩的低氣壓，注意到男人的情緒一點點低落。

這話，同樣也是對他說的。

她不喜歡封子戚，但她也不願再和厲應寒糾纏下去。

沒有愛情的婚姻，厲應寒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心隻覺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目光神色，神色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痛。

他看著溫晴，久久說不出話來。

正如卿姨所說的那樣，厲應寒現在很後悔，很痛苦。

但……

那又怎麼樣，他現在的痛，比不上自己當年的分毫。

女人複又幽幽說道：“我很累。”

僅此三個字，就給厲應寒判了死刑。

如今的溫晴，心如死灰，是真的沒有力氣也沒有勇氣，再去愛任何人。

他當年做的事有多混賬、對她有多大的傷害，如今她就還給他多少。

她當初是不是就是這樣被折磨的？

困在一場沒有愛情的婚姻裡，掙不開，逃不脫，就像是最惡毒的詛咒，也是一場跳不出去的劫難。

曾經的愛而不得，痛苦，被誤解，被傷害……

如今她所經曆的痛苦，他都在一一承受。

想來，屬實是報應。

“你好好休息，手術的相關事宜我會安排好。”厲應寒猶豫著開口，囑咐道。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眉眼間滲出的關懷偏不了人。

他一瞬不瞬的低頭看向病床上的溫晴，企圖跟她傳達自己的情緒。

但可惜溫晴頭都沒有抬，微微垂頭看著潔白的被子，隻是盯著前下方，沒有作聲。隻是微不可見的點點頭，還帶著些許猶豫。

丁叮棠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厲應寒眼中的憐惜和得不到迴應的痛色，還有溫情周身的冷漠和絕情。

在這種氛圍裡丁叮棠也隻覺得胸口發悶，替兩個人覺得難受。丁叮棠算是從頭到尾見識過兩個人經曆的，饒是如此她也不能做到感同身受。

可見當事人也是多麼的痛苦和糾結。丁叮棠也默不作聲。

厲應寒隻覺得頹然，眼神黯淡，薄唇緊抿。得不到溫晴的迴應，甚至溫晴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他覺得挫敗極了。

想著已經囑咐完該說的話，厲應寒猶豫著轉身，抬腿就要走。

這時，身後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厲應寒，就算你以命換命，我也不會感激你，更不會原諒你的。”

溫晴語氣淡淡的，不帶一絲感情，彷彿在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說著最殘忍的話語。

厲應寒瞳孔有一瞬間的震縮，心狠狠地緊了一瞬間，嘴角再也繃不住，垮了下來，薄唇抿的死死的化解內心的波動，儘量讓面上維持平靜。

厲應寒沒想到溫晴居然真的這麼絕情，雖然他以命換命本來就不是為了得到他的感謝和原諒，更重要的還是為了拯救小北。

但是聽到溫晴這麼冷漠的說出來心還是狠狠地顫了一下，一種巨大的失落感籠罩全身，那種深深地無力感讓厲應寒覺得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