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包養個小三小四隨便穿穿咯,你見過哪家的正房穿不起晚禮服的?”
洗手間的梳妝鏡前皆是補妝的名媛。
她們塗抹著胭脂水粉,一邊撲著粉底,一邊向阮清顏投去了鄙夷的眼神……
“這裡有明文規定隻能穿晚禮服嗎?”
阮清顏漫不經心地洗著手,她抬起眼眸望著鏡子裡的幾位,那些名媛本以為她會忍氣吞聲,沒想到她竟真敢出口懟。
有人嘲諷,“是沒有明文規定,但像我們這些有錢的都會穿著晚禮服來!”
“是嗎?”阮清顏紅唇輕彎了下。
女孩的笑容有些涔涼,“那抱歉了,我這條牛仔褲六位數,各位如果買得起,也可以將禮服換成休閒裝隨便穿。”
音落,她便邁開長腿離開洗手間。
那些名媛愣在原地,“她有病啊,一條牛仔褲六位數,你們誰信?”
“好、好像是真的……她那套衣服,我在傅氏家族的商場裡見過,就是那家一件白襯衣都能賣出七位數的頂奢休閒裝!”
聞言,名媛們不禁有些震驚。
她們立刻拿出手機打開官網,卻沒想到還真見到了阮清顏身上那套休閒裝,但官網的狀態卻是——限量,已售罄!
……
阮清顏離開洗手間便抬步上樓。
恰好收到傅景梟問她在哪兒的訊息,她唇瓣輕彎,正準備回覆一下……
但一道身影卻猝不及防地撞來!
“啊——”沈可凝驚慌地尖叫了一聲。
她不小心踩到禮服裙襬,手裡的香檳酒往旁邊一潑,阮清顏不願意多管閒事,但腳邊就是樓梯摔下去絕不是小事……
於是便握住她的手腕,“小心。”
“嘩啦——”傾倒的香檳酒杯一歪,裡面的酒水隨之濺了阮清顏滿身。
見狀,女孩眉梢輕輕地蹙了下。
她鬆開沈可凝,斂眸整理著被酒水浸濕的衣服,卻聽對方氣急敗壞地罵道,“賤人!你走路是不長眼睛的嗎!”
沈可凝煩躁於沒找到星空藍晚禮服。
她鬼鬼祟祟地在樓梯口徘徊,想去至尊區打探一下,正緊張而心虛地東張西望著,卻沒想到冒冒失失地撞到了誰!
重點是那香檳酒竟還灑到了她的禮服上!
“我不長眼?”阮清顏周身氣息微涼。
一雙精緻的桃花眸裡浮動涼意,她剛剛完全可以躲開,隻是怕她崴了腳跌下去萬一摔死,這才出於好意扶了一把。
被灑一身酒就罷,車裡還有衣服能換,但沒想到扶的這人竟是個白眼狼。
沈可凝緊皺著眉抬起眼眸,本以為是什麼招惹不起的名媛,卻見她竟穿著上不得檯面的休閒裝,眼神裡不禁多了幾分輕蔑……
“喲,這是哪家包養的小三吧?”
她唇角的笑容有幾分譏誚,“走路都冒冒失失,弄臟了我的禮服賠得起嗎你!”
阮清顏周身的氣息清冷而又決然。
她眯起一雙沁涼的桃花眸,“我勸你,最好在我發火前從我眼前消失,否則便是我該跟你理論一下究竟該如何賠償了。”
這是傅景梟特意給她準備的衣服。
哪怕隻是一套休閒裝,但老公送她的東西意義非凡,被人弄臟本就有些惱。
“嗤——”沈可凝輕蔑地冷笑道。
她神情裡皆是傲慢,“一套破休閒裝而已,能值幾個錢!知道我是誰嗎?一個小平民就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也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麼進來的!
這可是她為了見蘇小姐特意挑選的禮服,現在竟然被酒水給弄臟了!
“你是誰很重要?”阮清顏嗓音清冽。
涔涼入骨的眸光落在對方身上,女孩稍許不悅,紅唇輕啟,“滾。”
沈可凝本就情緒煩躁無處發泄。
偏偏眼前人剛好撞到槍口,她當即撒起潑來,“喂!賤人!剛剛明明是你撞到我,弄臟我的禮服賠不起就算了,竟然還……”
“啊!”剩下的話被尖叫聲取代。
阮清顏懶得聽她廢話,剛巧身側有酒侍路過,她便乾脆端起了一杯紅酒。
直接從沈可凝的頭頂澆了下去!
“啊——啊!”沈可凝隻覺得渾身涼透。
嫣紅的酒水順著她的頭頂,弄濕了她刻意做的造型,脖頸間也沾滿了黏膩的酒水,順著自己的山峰向禮服裡滴落……
原本隻被濺了幾滴香檳的禮服裙。
現在徹底從高貴的粉色,變成了斑駁的粉紅,整個人像是狼狽的調色盤一般!
沈可凝睜大眼睛,“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潑我一身酒……啊!”
她正準備揚起手一巴掌扇上去。
但阮清顏卻直接抬腿將她踹開,沈可凝踉蹌著向後一跌,直接四仰八叉摔在地上。
她氣得臉都發白,“你……你!”
但阮清顏隻是漫不經心地彎起紅唇,“欲加之罪,不坐實了多可惜。”
她剛剛就不該好意伸手扶她。
但沈可凝既然汙衊是她撞了上來,還弄臟她的禮服,她偏要弄臟一個看看。
“現在你的禮服的確是我弄臟的了。”
阮清顏巧笑嫣然,但那抹明媚的笑容卻讓人覺得有些詭異,“會如何?”
沈可凝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氣得胸膛起伏,“你知不知道,我可是蘇氏家族掌上明珠最好的閨蜜!等會兒她來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聞言,阮清顏眼尾輕輕撩了下。
她唇角漾起的笑容深了幾分,緩步向沈可凝逼近,“蘇氏家族掌上明珠?”
好巧哦……說的是她自己嗎。
“對!”沈可凝驕傲地挺直腰板,“怕了吧,你趕緊給我道歉賠我的禮服,蘇氏家族可不是你隨隨便便能得罪得起的!”
“是嗎?”阮清顏歪了歪腦袋。
她的笑容璀璨而甜蜜,但笑意卻不達眼底,可下一秒她便瞬間斂起了笑容!
又從身側路過的酒侍手裡拿過一杯酒。
直接利落地潑到沈可凝臉上,“嘩——”
“你!”沈可凝氣得恨不得將阮清顏給撕爛,她的禮服徹底廢掉,頭髮黏膩不說,現在連精緻的妝容都毀於一旦!
她不知道自己的妝防不防酒精……
立刻慌亂地抬手捂住了臉,生怕在公眾場合露出素顏的模樣!
“我偏要得罪。”阮清顏微抬俏顏。
流轉著涼意的眸光在她臉上掠過,“我等著那位蘇家千金來找我麻煩。”
音落,她便邁開修長的腿離開拍賣廳。
阮清顏背影傲然,隨即給傅景梟打了個電話,“把你邁巴赫的後備箱開一下。”
“嗯?”傅景梟眉梢輕蹙。
聽出女孩口吻不善,他立刻起身邁開長腿向樓下走去,“誰欺負我們家顏顏?”
“一條狗而已。”阮清顏嗓音微涼。
她尋著傅景梟停車的位置,“遠程開一下車鎖,我要換件衣服。”
身上這套休閒裝沾了酒不能再穿。
她本沒想換回禮服,可偏碰上一條咬人的狗,那就别怪她驚豔四座了。
……
與此同時,九皇拍賣廳門口。
一輛奢華的賓利緩緩停靠,駕駛座的司機畢恭畢敬繞到後座打開車門。
率先下車的是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他身姿筆挺,俊顏仍在,周身儘是沉穩冷凜的尊貴氣息,卻小心翼翼地牽下車內的女人。
“嚶……”女人委屈地抹著眼淚。
她一襲清絕的青花瓷旗袍,氣質矜貴而優雅,但眼角卻掛著晶瑩的淚水。
黎落挽著蘇天麟的手臂,“都怪你,天天忙公司的事,拖了這麼久才來南城找寶貝女兒,還沒來得及給她準備見面禮……”
“乖,别哭。”蘇天麟幫她擦著眼淚。
男人彎下筆挺的腰桿,雙手輕輕捧起她的臉蛋,“這不是帶你來買了嗎?”
黎落不滿地輕輕撅起了小嘴。
她輕輕抽噎,鼻尖微紅,“如果買不到滿意的,就……就罰你睡一週的鍵盤!”
買好多鍵盤給他拚成一張床的那種。
蘇天麟縱容地連連應聲,“送女兒的禮物自然要買最好的,隻要有合適的不管多少錢都拍,這家不行就去别家,嗯?”
“嗯。”黎落很勉強地點了下頭。
眼睛裡的淚水瞬間消失,她揚起一抹優雅的笑容,挽著老公的手臂進入貴賓通道,直奔二樓的SVIP包廂而去。
……
沈可凝狼狽地鑽進了洗手間。
她的禮服實在沒法見人,便隻能打電話給助手阿司,讓他臨時送來一件新的,在等衣服的期間重新打理了自己的妝發。
“該死……真該死!”她不斷咒罵。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男人,這麼沒眼光領來一個如此粗鄙的女伴。
她剛剛氣不過,才將蘇家千金搬了出來嚇唬人,等會兒見到那位千金,她一定要好好巴結以便於讓她幫自己撐腰……
所幸阿司很快便將新禮服送來。
沈可凝儘快重新打理好自己,便當做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昂首挺胸地回到拍賣廳裡,仍是那般傲然的模樣……
“嗤!”她掃視著拍賣廳裡的人。
剛剛招惹她的那位,現在連人影都找不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誰逐了出去,或者是生怕要賠她禮服就趕緊逃了。
沈可凝的眼眸裡儘是輕蔑……
但就在這時,九皇拍賣廳的大門倏爾打開,無數保鏢站成兩列守在門口,陣勢極大地畢恭畢敬迎接著到來的貴客!
“這是有哪位貴賓要來了吧……”
“該不會是蘇氏家族的人?梟爺應該不會來這種場合,能被九皇如此禮遇的角色,恐怕除了梟爺就隻有蘇家了!”
“蘇家?”沈可凝眸底閃過暗光。
她立刻挺直腰板,做好要巴結蘇家千金的準備,優雅端莊地投去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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