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瀟瀟驀地站起來，眼底是顯而易見的憎恨，“我用這種方式活過來，我隻想報仇，可是你呢，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終於承認了。

季子淵感覺自己一直緊繃的心臟好像終於落回了原處。

他沒猜錯，她是寧瀟瀟。

寧瀟瀟沒有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可是當她最後一句質問的話落下來時，季子淵俊臉蒼白。

他做了什麼？

他以為她是阮顏，逼她、強迫她，還一次次的踐踏她、羞辱她，還輕而易舉的犧牲了她。

季子淵突然意識到，他這輩子所有的罪孽全給了寧瀟瀟。

寧瀟瀟說：“我本來想跟寧樂夏同歸於儘，可你呢，卻用我綁架寧樂夏的事一次次的威脅我，季子淵，你知道你用那種方式逼我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噁心？”季子淵艱難的說出那兩個字。

“對，噁心。”

寧瀟瀟憤怒的說，“我雖然沒告訴你，我是寧瀟瀟，但我當時的身份也是寧瀟瀟幼年時的朋友，你覺得你愧對寧瀟瀟，你說我的眼睛像寧瀟瀟，可你呢，你是怎麼對她的朋友，你強迫她，甚至把她當玩偶一樣，你對别的女人，至少存在交易，可是我呢，就像一塊用完的抹布，想丟就丟，想踩就踩，季子淵，我用阮顏的身份，第一次清清楚楚看清楚你的嘴臉，那麼噁心、肮臟。”

季子淵不說話了。

隻是高大的身體在顫抖。

曾經，季子淵對做過的事從來不後悔。

哪怕因為那件事他去監獄關了三個月。

季子淵也沒後悔過。

那時候的阮顏讓他覺得很有興趣，出獄後的阮顏，讓他很想征服。

現在的阮顏......噢，不是，她成了寧瀟瀟。

寧瀟瀟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渾身也因為憤怒、激動在顫抖，“我很後悔啊，季子淵，我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愛上你，我愛錯了人，我愛的是個垃圾，是個人渣。”

“你花心、濫情我可以接受，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夠好，是我沒辦法讓你收心，是我癡心妄想，可是那段時間，你對我做的事，讓我覺得自己很眼瞎，我曾經愛上的是一個沒有底線的惡魔。”

“我記得以前我問過你一句話，睡寧瀟瀟的朋友你會不會有罪惡感，你不會覺得不舒服嗎，可能你不會吧，對你們男人來說，女人隻是解決身體的需求。”

寧瀟瀟冷笑。

季子淵臉色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剛剛才恢複正常的五臟六腑再次抽搐的差點窒息。

他覺得自己的臉被寧瀟瀟的話再一次次鞭笞。

是啊。

他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他為什麼要去逼迫她呢。

天底下是沒女人了嗎。

他當時是不是瘋了。

“瀟瀟，我說過，當時......我覺得你的眼睛很像你，我控製不住......。”

季子淵顫抖的摘下眼鏡，一雙眼睛佈滿了血絲，看起來也充滿了無措，“事實證明我的感覺是對的，如果不是你從阮顏的身體裡醒來，我根本不會對阮顏有興趣，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吸引我。”

“那我是不是該感動？”寧瀟瀟輕聲問。

“......”

季子淵張了張嘴，然後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