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人提醒,大夥也立刻注意一點就好,立刻都變得規規矩矩的。
劉青山注意看了一下,剛才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白人,相貌很是英俊,就是油頭粉面的,顯得有點娘。
對面坐著一個挺漂亮的女士,栗色的頭髮,身材也性感妖嬈,估計是一對戀人,剛才被吵到了。
劉青山也就笑笑,沒太在意,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戴著有色眼鏡看人,周圍那些大聲說話的白人,你怎麼不管呢?
沒想到,那個男青年還沒完沒了,抬手向著小凳子她們指點了一圈:
“你們華夏人,就是沒有素質。”
這話就有點刺耳了,劉青山不由皺起眉頭。
而那個紅頭髮的女子也加了一句:“拜托,這樣的素質,就不要出來丟人好啦,一群鄉巴佬。”
有些歌手聽不懂英語,還有千手觀音的那些姑娘,根本就聽不到。
可是張大姐能聽的懂啊,而且她還是個暴脾氣的,噌一下就從座位上跳出來:
“你剛才用手指著人說話,就有素質啦?”
“還有你,裝什麼高貴,真正的貴族,有嚼舌根子說别人是鄉巴佬的嗎?還不是裝模作樣。”
“看人下菜碟是吧,真以為我們好欺負是不是,信不信老孃把你那張小白臉變成土豆絲!”
這大姐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劈裡啪啦一通吼,嗓門又大,把那對男女給嚇得變顏變色的。
那個男青年,更是拉著女友,直接走人。
“你個膽小鬼,一點擔當都沒有,虧你還是爺們呢。”張大姐很是鄙夷,對方快出店門了,她還不忘補充一句:
“離這種男人遠一點,繡花枕頭不中用。”
男子也漲紅了臉,回頭憤怒地瞪了張大姐一眼,張大姐作勢要追,她梳著爆炸頭,雙眼圓睜,咧著大嘴,瞧那模樣,確實挺嚇人。
那個男人直接扔下女伴,撒腿就跑,看來張大姐說的沒錯,這就是個沒膽氣的。
“行了,别把人家孩子給嚇壞嘍。”劉青山叫回張大姐。
“這種裝腔作勢的傢夥最討厭了,一說話就帶上一大片,而且專挑我們的毛病,顯然是搞歧視,堅決不能忍。”
張大姐氣呼呼地走回來,繼續對付桌上的熱狗。
阿毛也叮囑大家一句:“我們出國,就代表著自己國家的形象,以後還真得注意一下。”
這話沒毛病,大夥都紛紛點頭。
劉青山笑笑:“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咱們保持自己的本色就好,總歸不能叫人隨便欺負就是。”
他倒是挺欣賞張大姐這種性格,要是畏首畏尾,擔心這個害怕那個的,乾脆不要出來好不好?
等大夥都吃完了,劉青山負責算賬,其實也沒多少錢,這又不是什麼高檔餐廳。
剛出店門,就看到迎面衝過來一大幫人,領頭的正是剛才那個男青年,伸手一指:
“就是這夥人!”
原來是喊人去了,劉青山從這夥人奔跑的姿勢就能瞧出來,有幾個好像有點舞蹈的底子,估計打架都一般般,他自己衝上去,都能把對方全部撂倒。
“你們必須給唐尼道歉!”
為首的一種中年人,一臉嚴肅地望著劉青山,因為這群人之中,隻有劉青山一個是男的。
劉青山笑著搖搖頭:“憑什麼?”
中年人倒是被問得一愣,轉身問那個叫做唐尼的年輕人:“為什麼?”
“克裡斯,就憑他們羞辱了一位高貴的歌劇演員!”唐尼氣鼓鼓地說道。
中年人克裡斯也很是認同地點點頭:“對,你們這些外國人,怎麼可以羞辱百老彙最尊貴的歌劇演員,必須道歉。”
誰給你們的自信,是百老彙嗎?劉青山這回是真的被他們這夥人給逗笑了。
誠然,在百老彙這條街,格局演員確實受人尊敬,可是也沒有這麼往臉上貼金的啊,都是被人給慣的。
“你們歌劇演員就高人一等嗎,這麼說,我們也是唱歌的,大家扯平了,要打就動手,别磨磨唧唧的!”
張大姐又站出來,她也有點搞不懂對方的理論。
“唱流行歌曲的,也敢跟我們歌劇演員相提並論,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至於動手打架,不不不,那是野蠻人才乾的事情”
克裡斯很是不屑,不就是道個歉,有這麼難嗎?
還有他身後的人,也都七嘴八舌地指責著劉青山等人,顯然,這幫傢夥都是剛從歌劇院裡跑出來的。
不少人身上,還穿著表演時候的服飾,劉青山看到有幾個人都裝扮成貓,估計是正在排練那出著名的歌舞劇。
百老彙這裡,一出傑出的戲劇,往往會演上幾年或者十幾年。
就像《貓》劇,八二年開始演,一直演到兩千年,總場次達到七千多場。
還有著名的《歌劇魅影》,就是莎拉布萊曼主演的那個,八六年首演之後,一直到現在,在全球演出超過六萬五千場。
當然了,這些著名的歌劇,也創造了極為可觀的經濟效益。
貓,光是票房就收入將近四億美金,這還不算衍生出來的其它收益。
歌劇魅影就更牛了,在全球創造出超過十六億英鎊的總收入。
而歌劇尤其為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的人士所喜愛,大概就是這種原因,導致了眼前這夥演員,也自我感覺良好,高人一等吧?
跟這群腦子壞掉的傢夥,劉青山也講不出什麼道理,索性對那箇中年人說道:
“我們沒有錯,所以道歉是肯定不會道歉的,要道歉的話,也是那個唐尼先給我們道歉。”
或許别人會畏懼老外,可是劉青山一點沒這種心理壓力。
克裡斯回身和夥伴們商量了幾句,然後就向劉青山說道:
“既然你們不肯道歉,而且你們也是唱歌的,那有沒有膽量比一比,到舞台上一較高下,輸的人向對方道歉。”
劉青山覺得這夥人也挺有意思,竟然能想出這種法子,估計平時就是一群被寵壞的孩子。
於是笑道:“那比什麼,要是比唱歌劇的話,那我們就直接認輸算了。”
“我們當然不會欺負人。”
克裡斯搖搖頭:“走,到劇場就知道了,都是一些訓練的基本功,大家都是唱歌的,用這種方式比賽最好啦。”
劉青山也大致聽明白了,覺得這幫傢夥腦子雖然不大靈光,但是傻乎乎的還挺有意思,那就陪他們玩玩好了。
不過這還得征求一下大夥的意見,劉青山回身瞧瞧,好傢夥,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的,看來好像不用征求意見了。
“走,陪他們耍耍,叫他們知道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張大姐一揮手,嘴裡大吼一聲,吼得對方心裡也有點沒底:這嗓門還真夠高的。
於是,克裡斯在前面帶路,好幾十人,浩浩蕩蕩,殺向不遠處的一家劇院。
他們這邊吵吵嚷嚷的,早就有人圍著看熱鬨,一聽說要進行比賽,不少人也都跟了去。
看來,國外的吃瓜群眾也不少啊。
劇場現在當然沒有演出,不過正有一夥人在舞台上排練,冷不丁的,看到二三百人衝進來,也都是一驚。
“克裡斯,你們搞什麼?”
站在舞台上面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向台下問道。
克裡斯顯然很尊敬舞台上那名西裝男,躬身施禮道:
“噢,尊敬的韋伯先生,這些東方人冒犯偉大的歌劇藝術,所以我們要和他們進行一場比賽。”
與此同時,劉青山也打量著那個西裝男,而且還認出了對方。
劉青山的眉毛也挑了挑:安德魯·勞埃德·韋伯,大不列顛,著名的音樂劇作曲家。
像是《貓》和《歌劇魅影》等等,都是此人的作品,絕對算是歌劇界的大牛。
曾經被女王,就是那位後來的歐洲老祖母,冊封為騎士,後來又被授予終生勳爵,成為一名真正的貴族。
想不到,在這個劇院裡,能遇到這樣一位重量級人物。
克裡斯的話,顯然也戳到韋伯先生的肺管子,作為一名無比熱愛戲劇的人,當然容不得别人汙衊戲劇。
隻見他使勁拍了兩下巴掌:“克裡斯,乾的好,就應該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得,這位也不是什麼壓事兒的,反倒跟著一起拱火兒,看來這夥人都是一個毛病。
那就比吧,劉青山也不是什麼怕事的。
有了韋伯先生撐腰,克裡斯等人膽氣更壯:“大家都是練歌唱,那麼氣息當然最重要,咱們第一項,就比試一下,誰的氣息更加悠長。”
很快就有人拿來兩個大玻璃箱子,就有點像是養魚的那種,裡面都灌上清水。
方法很簡單,雙方各出一人,把腦袋都插到玻璃箱的水裡,看誰堅持的時間長。
“好哇,我最喜歡玩這個啦,我來我來。”小凳子歡呼雀躍。
張大姐還有點不放心:“小凳子你行不行,要不老孃親自出馬?”
“我要是不行你再上。”小凳子已經直接上了舞台,那些練習的演員也都停了下來,都紮堆瞧熱鬨。
還有二百多名免費觀眾,也都湊到前排,嘻嘻哈哈地看著。
最可氣的是,有個長頭髮的男子,還開始坐莊,張羅著叫大夥下注。
真别說,就有那不開眼的,跟著押上幾美金。
不過情況是一邊倒,都押那些歌劇演員贏。
看到個子矮矮的小凳子登台,那個叫唐尼的年輕人報仇心切,就主動站出來。
一聲令下,兩個人把腦袋都紮進水箱裡面,比賽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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