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說了是,扶著主子去梳妝,“今兒一早,奴婢收到福生送來的信,他說已經安定下來了。不過信紙上都夢見看到土灰,想來他要受苦了。”
“你是真記掛著他。”安芷笑道,“福生剛去礦山,還是一些沒什麼名氣的小礦山,自然會很艱難。春蘭啊,我這裡其實有翠絲幾個也夠,你要真記掛他,就去南方找福生吧,我是跟你說認真的。”
春蘭沒去過礦山,但被人牙子帶來京都的途中,曾聽人牙子說過,礦山裡的人命不值錢,乾了半輩子,一身的病,就是人牙子都不買。
說記掛肯定是真的,但特意從京都去一趟,有點太刻意了。
“還是不了,奴婢要真去了,有嘴也說不清了。”春蘭道,“人不去,但可以送東西去。”正好快要過年了,春蘭特意準備了好些東西。
“隨你,不過你哪天真想去了,記得和我說,我給你安排人。”說完,安芷也梳妝打扮好了。
又過了兩日,馬上就要到裴闕休沐時,從宮裡回來的馬車不小心翻了,裴闕當時喝了點酒,人雖沒什麼事,卻扭了腳,春風樓是去不了了,隻能讓小廝去春風樓買回來吃。
在裴闕修養的兩日裡,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一向正直剛正的成國公,被翻出一個陳年舊案,說是二十年前成國公門下的一個學子犯了案,卻被成國公給掩蓋了。
而翻出這箇舊案的,便是裴鈺。
眼下首輔之位空著,成國公便是朝中最有聲望的一個人,可突然爆出這個案子,讓許多人意外的同時,又不懂得如何站隊。
安芷聽說時,心裡也很著急,問裴闕,“真不用派人去成家探探口風嗎?”
裴闕搖頭,“二十年前的舊案被翻出來,不管事實如何,可以肯定的是,成家有人背叛了成國公。眼下成國公誰都可不信,咱們這會上門打探訊息,反而不好。”
“那你說,這個案子,成國公真的有乾預嗎?”安芷皺眉問。
“不管有沒有乾預,當初成國公能砸下來,現在也可以。”裴闕分析道,“夫人可以安心,成國公不會有什麼事,但也要看他怎麼處理。”
讓裴闕比較在意的,是裴鈺怎麼能找到這個案子。
之前察覺府裡有裴鈺的細作時,裴闕就把府裡上下查了一遍,沒想到裴鈺的手伸到了成家去。
“裴鈺這幾年,想來積蓄了不少錢財和人脈。”安芷發愁道。
“他既然冒頭了,總能查到什麼人和他一塊兒。”裴闕道,“成家的事,咱們一旁看著就行。七王爺馬上要到京都了,這一次,不太一樣的,屆時需要夫人多費心一點。”
聽到李興要來京都,安芷就知道意味著什麼。
當今聖上年紀還小,手中沒有權,若是等皇上再大一點,李興想要奪權就不容易了。
“七王爺……他上位後,皇上怎麼辦?”安芷突然好奇。
“這就要看七王爺自個兒的想法了,不過最好是供著。”皇家的事,裴闕沒興趣參與,就是李興特意給他送了信,裴闕也隻是客套迴應。
但事情還沒定下來,也不能保證結局就是李興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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