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淡淡道,“希望吧。”
一聲歎氣,室內歸於安靜。
當兩人都不在開口後,氣氛便漸漸尷尬了。
安芷知道許文娟肯定有事來的京都,能大概猜到是為了許家,可許家和裴家,那就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要裴家放過許家,實在是不能夠。但許文娟出現在這裡,安芷開始害怕許文娟開口和她求情。
冰露看主子們不說話,便說時間不早了,一塊兒去用飯吧。
但被許文娟拒絕了,“我是悄悄來的京都,和主家在一塊用飯太惹眼,而且你們府上還有客人在,我還是去客房比較好。”
說著,許文娟就起身告辭了。
安芷看著許文娟離去的背影,無聲歎息道,“她與以前比,沉穩了不少。”
冰露跟著道了句是,“許小姐遠嫁九夷,孤身一人到異國他鄉,本就需要重新適應,又加上許家的的覆滅,她在九夷,想來是要處處小心。”這會冰露也不喊王妃,而是喊小姐了,顯得更親近一些。
本來許文娟有個厲害的母家,在九夷也能安穩度日。可後來隨著許家的逃亡,安芷也曾聽過九夷人讓賀荀交出許文娟,換九夷日後的和平。若不是賀荀攔著不讓,許文娟這會已經隨著許家去了。活在那樣的環境中,又如何能沒有變化。
安芷方才發現了許文娟還有話要說,隻不過她不懂怎麼回答許文娟的問題,隻能暫時先拖一下。
在安芷發愁時,裴闕回來了。
聽到許文娟來了京都,裴闕有些意外,“她到底是放不下啊。”
“怎麼能放得下呢?”安芷歪坐在軟榻上,看著香爐裡緩緩升起的煙霧,一邊道,“許家害了不少人,但唯獨沒有害她許文娟。從小到大,許文娟就是被許家護著長大。你想想,以前的許文娟多囂張,脾氣暴得沒人敢在她面前喘大氣,那都是依仗著許家的庇佑。可現在,她已經磨平棱角,說話也小心翼翼,不過是生活太難了。她長在許家,承了許家的恩露長大,這份情誼,她忘不掉的。沒有幾個人,真的能做到大義滅親。”
不管許耀才是多少人的仇人,但都是許文娟的親哥哥。眼看著母家瞬間衰敗,父死母喪,人間大悲全來了,不是常人能接受的重壓。
這期間,許家肯定派人送了無數的信件去九夷求救,可許文娟自己在九夷都步步艱難,又如何有能力出手相助。
來京都,已經是許文娟最後的選擇。
裴闕坐在軟榻另一邊,他把窗子推出一條縫,新鮮的空氣讓人精神一點。他這會想的倒不是許文娟的艱難,而是如何從北漠弄到海紅花。
坐了一會,安芷頭有些疼,裴闕讓安芷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幫安芷揉著太陽穴道,“北漠人視晉朝為仇敵,海紅花又是他們珍視的藥材,絕不願意輕易給我們海紅花。而且太後從北漠得到海紅花,想來北漠王也知道太後要做什麼,更不會給我們海紅花。”
“我們偷偷派人去摘嗎?”安芷問。
“自然不行。”裴闕劍眉緊擰,“北漠地勢複雜,不是我們想去就能去的,需要一個懂地勢的人。許文娟的那些毒師能認出海紅花毒,自然是有見過海紅花。看來,咱們還是要找許文娟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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