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崩,理應敲響喪鐘,但眼下是個特殊時期,其他人都等著太後示下。
太後哭了一會兒,她對皇上駕崩的悲傷其實並不多,皇上長時間地臥床不起,她早就料到皇上撐不了多久。讓她更難受的是,皇上駕崩後,她該如何繼續把握朝政。
“太後孃娘,您先别難過了,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有宮女小聲問。
太後擦了眼淚,語氣悲痛,“皇上久病在床,膝下沒有子嗣,也不曾立下遺詔,不過皇上曾和哀家說過兩個弟弟乖巧懂事。國不可一日無君,哀家一介女流做不了主,得找人來商量個決策。”
冠冕堂皇地說了一大段,才開始吩咐下去,“皇上遇刺,所有在仁政殿伺候的人都要一一審問,若是查不出個結果,就全部給皇上陪葬。馬上派人把成國公和王首輔詔進宮裡,還有哀家的弟弟雲興邦,暫時不發喪,等哀家和成國公他們商定後,再下結論。”
能進宮刺殺皇上,還是在這種局勢危急的時候,太後可以篤定是許文庸出手。故而她不能急著發喪,因為這個時候,她手中的權力太弱,必須要藉助其他世家的能力。
太後吩咐下去後,仁政殿裡人心惶惶,就像看不到未來的日子。皇上遇刺駕崩,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在人群中,薛夢瑤和小德子前後跪著,因為大家自顧不暇,誰也沒發現他們在做什麼。
宮裡派出所的人,很快就敲響了成家、王家、雲家的大門。
除夕夜突然召見,幾位久經官場的大人,心裡都透出了不安。
特别是雲興邦,他被停職在家許久,本就指望著太後能繼續掌權,雲家才有重振旗鼓的機會。可太後這個時候召見,必定是宮裡出大事了。他的心中,有個非常不好的預感。
三家人的馬車飛快往宮裡趕去,大家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他們到了宮門口時,裴家的年夜飯也吃完了。
守歲的時間裡,安芷先哄悅兒睡了,再從裡屋出來。
光是坐著守歲,時間難熬,孟氏他們拿了花牌出來玩。
裴闕從來不玩這些,也沒人敢拉他一起玩,裴家小輩都挺怕裴闕。
不過安芷一出現,他們就邀請安芷一塊兒。
安芷摸了兩把牌,看到朔風從外面進來,裴闕便跟著朔風去了偏屋。
偏屋裡燒了地暖,人一進來,就被烘得暖洋洋的。
裴闕方才喝了一點酒,讓福生去泡壺濃茶來,“是宮裡傳人了嗎?”
“是的。”朔風壓著嗓子道,“宮裡傳了成國公,王首輔,還有雲興邦一起進宮。仁政殿那送了訊息出來,說如您料想的一樣,許文庸派人刺殺了皇上。眼下太後壓著訊息,是要問過成國公他們,才會下決定了。”
從北漠進攻西北,再到王家去冀州,加上朔風從臨山重傷回來。
這一步步,裴闕都緊跟著許文庸的腳步。
他把許文庸逼得心絃緊繃,加上其他人一起給許文庸施壓,許文庸肯定會有絃斷了的那天。
所以裴闕暗中指點李紀去打許榮,拉出許榮這個紈絝,便能在這會把許文庸給逼出來。
當許家刺客進宮的那一刻,裴闕就收到訊息了。
但是裴闕沒有阻攔,皇上也欠他的,所以仁政殿外的一些侍衛,也在許家刺客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地給他們讓了路。
福生端了濃茶進來,裴闕抿了一口,頓時清醒不少,“刺殺皇上的那幾個人,都解決了嗎?”
“已經解決了,屍體丟進了禦花園的池塘,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髮現。”朔風親自出手,可以保證一個都沒能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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