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管自個的事,裴闕會比其他輔佐大臣閒一點,有空的時候,便會打探下其他人的動向,順便揣摩下他們辦事的習慣。
安芷看裴闕洗完腳,笑著起身,由冰露幫著脫了外邊的衣裳,再坐在床沿上,“前幾日,成嫿送的年禮也到了,她在金陵很是不錯,說日子閒散得很,就是記掛著京都裡爹孃的身體,說正月會來京都,到時候正好看看咱們的孩兒。”
“國公夫人是個有遠見的人。”裴闕誇道,“咱們也該送份禮去國公府。”
“那許侍郎和王首輔家要送嗎?”同樣的輔佐大臣,不好厚此薄彼。
“都送吧,不差那點東西。”裴闕走到安芷邊上,替安芷鋪好被褥,再上床。
這邊兩人歇下後,西陵那的太後,已經不在西陵了,而是在回京都的路上。
因為知道朝臣們不會同意,所以在送信去京都的時候,太後就動身啟程了。
眼下,太後一行的隊伍已經走了兩日,正在途中的驛站休息。
“有福啊,讓你送去京都的懿旨,送去了嗎?”太後躺在佛爺椅上,單手撐著頭,慵懶地問。
有福是太後跟前的大太監之一,二十出頭的年紀,很是清秀,“回主子,已經送去了,等明兒個啊,京都的那些朝臣們,都會知道您快到京都了。”
“送去就行。”太後緩緩睜開眼睛,視線落在炭火盆裡,“再加些炭火,哀家有些冷。”看到有福在加炭,她嘴角噙了一抹不屑的笑,“西陵附近探子多,哀家動身的時候,他們就去京都送信了。不過哀家可不怕他們,等他們把訊息傳到京都,哀家都在路上了。等到了京都的城門口,當著天下百姓的面,哀家倒要看看那些老頑固到底要不要迎哀家進去!”
“必定是要的。”有福放下金絲鑲寶石罩子,屋子裡明顯熱了些,過去給主子倒茶,“您是尊貴的太後孃娘,也是禁庭裡的主子,回去是遲早的事。”
跟在主子身邊伺候久了,該說什麼,有福都懂。
太後笑了下,轉而又歎了口氣,“哎,要不是父親突然出了事,哀家也不比如此謀劃。隻希望回到京都後,皇上能明白哀家的用心良苦,能母子同心才好。”
被太後提到的皇上,這會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受得緊。
“小德子,你給朕滾進來!”皇上拽開床簾,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見匆匆過來的小德子,抬腳就把人踹倒,“天還那麼早,要朕怎麼睡得著?”
小德子跪在地上,“萬歲爺,您以往都是這個時辰歇著的啊,若是這會不休息,明兒卯時您就起不來了。”
卯時那會,天還沒亮,但因為要上朝,所以皇上每日天不亮就起來。即使不上朝的時候,也要早期去太學讀書。
“朕不管,朕就是睡不著。”皇上鞋都沒穿,從床上起來,意猶未儘道,“朕想出宮玩,要是八哥還在就好了,他上迴帶朕去的賭場可真有意思,比無趣的詩書更能讓朕開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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