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成國公覺得心中有愧,還有一個是為了暫避鋒芒。
如今的成家是京都裡的第一世家,如果成國公不主動隱退,他和李興又沒其他來往,很有可能會成為李興登基後,殺雞儆猴的第一個人。
成家子弟雖說有些才乾,但到底年紀還不大,不足以接上成國公的位置。所以陳國公找到了他最得意的門生,為了就是提醒張槐安,要能守在位置上。不僅是對成家而言,還是對張槐安來說,都很重要。
裴闕怕張槐安沒聽進成國公的話,特意再提醒一遍。不然以張槐安的性格,許多事情過於一板一眼,和年輕的成國公一模一樣。
裴闕自個雖然經常惹事,也被人說囂張。當他懂得審時度勢,隻在該囂張的時候囂張。
張槐安看了裴闕一眼,突然笑了,“你這話成國公跟我說的時候,我是十分的意外,我沒想到刻板了大半生的老師,會在最後的時候跟我說要圓滑一些。當然了,我更沒有料到,你還會再和我說一遍。從永寧到京都,我也經曆了不少的事情,特别是看到你們這些世家的起起落落,其實我不想改變,有些事情也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
頓了下,張槐安深吸一口氣,真誠地看著裴闕,“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能和我這麼說,但人各有命,即使有些事情不一樣了,卻還是要守住底線。而且新帝會看中我,為的就是我沒有根基,做人不夠圓滑,隻能依附皇權。”
言至於此,裴闕也明白張槐安的意思。
說了句保重,裴闕下了馬車,看著馬車停到隔壁的張府門口,裴闕才轉身進門。
管家馬上迎了過來,一邊走一邊道。“隔壁大房的喪事辦得差不多了,明兒一早就要下葬,您說咱們這個時候還要送一程嗎?”
裴闕搖頭說不用,“派人送點紙錢過去就行,那麼多人盯著,若是咱們派人送,那些人就要說咱們假惺惺。但什麼都不送吧,又要說我冷血。這樣吧,除了紙錢,那些紙人什麼的多給送一些,甭管他們要不要,就算他們把東西丟出來,你們也别搭理,放下後直接回來就好。”
管家點頭說明白。
裴闕回屋後,並沒有和安芷提到裴鈺明天要下葬的事。他還是和往常一樣,簡單說了一些朝堂上的事。
安芷看裴闕一臉疲憊,沒有多問,一番休整後,一塊休息去。
次日隔壁送葬時,被翠絲看到後,回來與安芷說,安芷才知道裴鈺要下葬了。
“夫人,您是沒看到,送葬的隊伍隻有幾個人,看著淒涼無比。真是沒想到啊,當初大公子帶著那一位來去安府退婚的時候,别人可都是要看您的笑話。沒想到今日,卻是大公子英年早逝。這可真是……”翠絲說得高興,被春蘭拉了拉手打斷,還不解地問乾嘛。
春蘭衝翠絲眨了眨眼睛,“都過去的事了,你還提那些做什麼。如今夫人過得好,那才是最重要的。”
安芷點頭說是,“人都死了,就不用再說以前的事。登基大典的時間不是定了麼,屆時會有宮宴,你們去把我的朝服拿出來,提前準備好,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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