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她便有些好奇成嫿如今怎麼樣了,想來應該還在城外的莊子裡,等國喪過了,再南下出嫁。
安芷定定地看著遠方,可視線被一層層擋住,最後落到眼裡的天空,也就不到十分之一。
她眼下,照舊太多不得已。
打了個哈欠,緊張忙活了一天,她累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安芷就聽冰露說,錦衣衛連夜抄了王家。
“工部侍郎王家嗎?”安芷問。
“嗯,說是王侍郎謀害四皇子,錦衣衛衝到王家的時候,王侍郎已經服毒自儘了。”冰露給主子梳頭,她不懂裡頭的實情,所以說起來唏噓得很,“小姐您說這事事不是有點奇怪,四皇子妃就是王家出來的,平日裡王侍郎也一直支援四皇子,怎麼就會突然反水呢?”
安芷對著銅鏡點唇,聽到被抄的是王家,她心裡總歸是落下一塊大石頭,“人要想反水,那肯定不是一時半刻的念頭,四皇子和咱們沒關係,這事不用再猜了,你也約束好府中的下人們,讓她們管好自己的嘴。”
“奴婢省得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冰露清楚。
安芷梳妝結束後,起身往廳裡走,“前兒個我讓你備的兩匹馬,用它們去把思慧兄妹追回來吧,有了一家替罪羊,那李家總能好一點。”
“嗯好。”冰露點頭道。
王侍郎這人風評不好,眼下肯定是牆倒眾人推,安芷倒不用去推這個牆,隻不過,她想到了裴闕等她的那句四哥。
到底是她自個兒去求的事,所以這聲四哥,她該喊。
在這一日裡,除了王家那哭聲一片,其餘的人家或多或少都鬆了一口氣。
王家的這次抄家,登記、壓冊,鎮府司和錦衣衛一共花了兩天兩夜才結束,還有一些外放和在談的,需要等錦衣衛派人另外去抓。
就在大家以為四皇子的事過去了,能喘口氣的同時,皇上又讓錦衣衛查了威遠侯府等人家,查出不少貪汙。
威遠侯是逃過給八皇子做替罪羊的事,卻因為貪汙被削了爵位,官職也是一貶再貶,最後隻留了威遠侯長子的職位在。
這場風暴來得急又快,所有人都還沒反應到時,皇上已經抄家結束,威遠侯府也換了匾額,改成李府。
就算有了替罪羊,皇上也還是想敲打下皇後。
不過這事在安芷看來,倒是一件好事,爵位沒了而已,以後兒孫有本事,總是能掙回來的,總比王侍郎掉了腦袋的好。
一連十天過去,外頭的氣氛才緩和一點。
這日安芷被她父親叫了過去。
從喜兒那事之後,安成鄴雖沒明著說什麼,卻也連著十日沒和安芷說話。
這是賭氣在呢。
安成鄴院子裡伺候的福祿看到安芷,立馬對誰笑容,“小姐,老爺已經在書房裡候著了。”
“嗯,冰露你在門口等我。”安芷把手裡的毛氈遞給冰露,她自個兒掀開簾子進屋。
書房裡雖沒點炭火盆,卻暖融融的。
安成鄴坐在長塌上,一手拖著茶盞,不是特别情願地道:“你來了啊。”
安芷嗯了一聲,她心裡可沒有什麼變扭,徑直走了過去,坐在安成鄴下首,“父親找我來,是想說說姑母的事?”-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