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來覆去地看,就像是捧著一塊即將到嘴的肥肉,偏生又不知道怎麼下嘴,想放棄,又不甘心。
慕容麒不好意思地道:“其實我也想知道第二個錦囊的內容,可惜,打不開。”
這才是大實話,清歡抿抿唇,從戒子裡就拿出來了手電筒,光線直接對著錦囊,用指尖撚動,左瞧右看。
錦囊所用的黃綾極薄,薄到裡面的字跡在強光照射之下,可以隱隱約約地顯現。
清歡慢慢地,一點一點撚開,然後費力地辨認,眉頭越皺越緊,再然後,眼睛越瞪越大。
慕容麒並沒有打擾她,隻是在一旁安靜地等著。
清歡的手一抖,手電筒從手裡滑落,差點就砸到自己的腳尖。面色一僵,明顯是被嚇到了。
慕容麒驚訝而又關切地問:“怎麼了?裡面寫的什麼?”
清歡使勁吞嚥下口水,抻著脖子有點艱難。
“裡面,裡面好像是父皇的一份聖旨。”
慕容麒點頭:“我知道。”
清歡試著組織自己的語言,可是最後才發現,書到用時方恨少,自己除了一句“臥槽”竟然都找不到第二個詞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感慨。
“可這份聖旨,可能有點坑。”
“父皇讓我做什麼?”
清歡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跟他直說。
“就是,就是讓你做一樣,别人求之不得,而你可能避之不及的事情。”
“看你這幅緊張的樣子,父皇該不會,又要往麒王府裡送女人吧?”
清歡頓時就老不樂意了,自己在他的眼裡就是這麼愛拈酸吃醋麼?
她眨眨眼睛:“你怎麼知道?你莫非提前看過了?”
這話倒是把慕容麒給唬住了:“什麼意思?你是說——不可能,父皇煞費苦心留下的錦囊,怎麼能是兒戲?肯定是能力挽狂瀾,穩定大局的計謀。”
清歡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不過是咕嚕嚕地轉了兩圈,便頓時計上心頭:“怎麼不可能?父皇錦囊裡說了,讓你娶了漠北王的公主做側妃。”
慕容麒是個老實孩子,被清歡這一本正經的腔調給唬住了。
他覺得,全天下的人都能騙他,唯獨清歡不會。
他磕磕巴巴地道:“父皇這是什麼意思?”
清歡繼續瞎胡扯:“你想啊,父皇說了,這錦囊是咱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才能打開。也就是說,皓王已經大局已定,長安沒有咱們的容身之地了。
假如你娶了漠北王的女兒,漠北的戰事不就握手言和了嗎?而且你還可以向著漠北借兵啊,這樣就可以與皓王抗衡了。”
被清歡一頓胡吹,好像真的有那麼一點道理似的。
“荒唐,父皇應當瞭解我的脾氣。”
清歡拍拍他的心口:“大丈夫能屈能伸,沒事,為了大局,我可以忍。”
她這樣大義凜然,還又一本正經的,慕容麒又覺得,不對勁兒。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皓王得逞,主動權肯定要在我們的手裡。”
清歡暗中偷笑,抬起臉來的時候又愁眉苦臉:“可父皇隻要有這樣的念頭,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忘了那紮一諾了?即便漠北戰敗,父皇也會讓漠北進獻公主和親的。到時候你還是逃不掉。”
“那依你而言,應當如何?”
清歡輕歎一口氣:“我覺得,我們在大局穩定之後,還是暫時出去避一下風頭是最好。”
“逃?”
“也可以這麼說吧。”清歡“嘿嘿”地笑:“等到漠北公主名花有主了,再回來。”
慕容麒微微眯起眸子,歪著頭瞧著清歡:“為夫在漠北這麼久,怎麼都沒有聽說漠北王膝下還有未嫁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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