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式就是在乾著這種事情,哪怕身體殘破了,也要強行複活。
“垂死掙紮,如果你從一開始就複活,我要麼選擇釋放哥斯拉跟你拚命,要麼就隻能扭頭逃命……可現在才想起來要複活,太晚了。”
玄逸隻是在冷笑,手上陡然一用力,就有大量的封印術打出,接連降落到這斷臂上。
恐怖的符文接連迸發,竭力阻止楔的發動。
慈弦怒火中燒,整個身體都在扭曲,一式已經不再寄生在大腦上,而是一點點融入進了這具身體中。
“你這傢夥,對我們大筒木一族的秘密未免瞭解的太多了……”慈弦面容出現了變化,向著一式的樣貌變動。
“隻差一點……”一式紅著眼睛,盯著自己的斷臂。
幾秒鐘後,他就能突破這些糟糕封印,完成初步的複活。
到時候,他的實力在短時間內將有全盛時期七成的樣子,輕輕鬆鬆就能殺死眼前這個傢夥!
可這時候。
玄逸果斷轉身,跑掉了。
一手抓著慈弦的手臂,另一手瘋狂向手臂上堆加著封印術,急匆匆跑路。
真要等一式徹底複活,哪怕這個獨角怪隻能活幾分鐘,那也是個巨大無比的麻煩。
保不準他就要進一步解鎖完全體哥斯拉模式,跟一式血拚。
“……!你要乾什麼,快回來,身為強者,怎麼能打一半就走?”
一式的臉色黑如鍋底,有些崩潰地試圖追上去。
但是,距離越拉越遠。
一式與楔之間的聯絡,正隨著距離的拉遠而不斷減弱,複活儀式陷入停滯,最終中斷掉了。
甚至開始倒退,慈弦的身體佈滿了裂痕,逐漸失去生機,開始一塊塊掉落。
無論怎麼看,一式都陷入了進退不得,隻能等死的絕境。
他震怒之下,打算開啟時空間瞳術追擊,但玄逸又是一發道反神打來,把他從時空間中逼了出來。
這時候,一式從時空間中墜落出來,剛落地。
那躺在旁邊裝死的幾頭迷你拉,猛然間跳了過來,伸出爪子,七手八腳抓向了一式。
“想用這幾隻醜陋的鬼東西殺死我?”
一式從袖子中甩出十數根橛子,要將這幾隻迷你拉釘死在當場。
噗呲!
兩頭重傷的被另外三頭還算完好的給扛了起來,當成肉盾,接下了這些橛子,然後被隨手丟到一邊去了。
木遁迷你拉趁機動用了大樹木之術,製造一棵樹纏住了一式,隻這一瞬間,寫輪眼迷你拉衝了過來。
這些迷你拉悍不畏死,目標也根本就不是一式的命。
而是……一式的右眼!!
刺啦!
血光濺射。
一式發出了痛苦地嘶吼聲。
他幾乎消散的身形,那已經出現密集裂紋的右眼,被寫輪眼迷你拉硬生生給挖了下來。
“跟我猜的沒錯,現在的你,強大而又虛弱,這隻眼睛我就收下了。”
寫輪眼迷你拉忽然開口。
在一式地注視下,一具棺槨從大地中鑽出,將它裝進去後,砰的一聲消失不見。
其他迷你拉也相繼被裝進棺槨,消失在原地。
一式喘著粗氣,眼睜睜看著眼前的場景。
身體徹底崩潰。
“可惡,可惡!!就算是當年的輝夜,也沒有把我逼到這一步,這混蛋為什麼對我這麼瞭解,他為什麼他似乎知道我的每一步行動?連我用楔印記複活的舉動,那傢夥都算計在內?!”
一式最後隻能發出了一道崩潰的咆哮聲,消耗掉為數不多的力量,將與慈弦身體融合的部分給當場割捨掉。
“先是精準帶走了我的楔,然後又挖走了我的右眼……貪婪的混蛋!但我的右眼不是那麼好拿的,沒有完整複活,他挖走的本質上不過是慈弦的眼睛!!”
一式強忍著憤恨,集中了最後僅存的自我,用少名毘古那之術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渺小的小人,提著最後一口氣轉移,在幾十裡外找到了一隻大狗熊,便一頭鑽進了這隻狗熊的身體裡苟活。
沒有人能理解他內心的絕望。
一身傲骨,碎了一地。
堂堂大筒木一族的純血族人,身份尊貴,居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我還不能死,還有扭轉這一切的機會!我手裡還掌握著一隻完整的十尾,隻要慢慢積蓄力量,找到一個合適的容器轉生,我就可以繼續用十尾來吞噬這顆星球!”
苟且千年,療傷千年的積累,一朝喪儘。
甚至特麼的還不如千年前時,他從輝夜和十尾嘴下逃生的時候。
那時候他好歹找到了慈弦來寄生。
可現在……
“一隻連人類都不如的畜生,居然成了我的容身之所……啊啊啊啊!!!”
一式趴在狗熊的腦袋上,一邊大口汲取著營養,一邊接管了對這隻熊的控製權。
找食物、找母熊的簡單思維,瘋狂折磨著一式。
“不知火玄逸,哥斯拉……我遲早要找你們算賬!!!”
一式怒吼。
狗熊仰天發出了一聲咆哮,威風凜凜。
不久後。
等一切塵埃落定後。
一隻無辜的白絕從地裡鑽了出來,滿臉疑惑。
“就是這裡了,我察覺到這裡有強大的查克拉爆發……奇怪,是什麼人能讓玄逸大打出手?”
這個白絕有些腦殼疼。
他是專門負責蒐集熊之國情報的白絕,向來隻在熊之國一帶晃悠,原本察覺到了星忍村爆發的變故,才急匆匆趕來。
可一感知到有那恐怖的輻射在擴散,這個白絕立刻就慫了,躲在遠處根本就不敢靠近。
眾所周知,輻射是玄逸所掌握的力量,隻要擴散輻射,大多數情況就是在進行感知,更是一種“不要靠近我”的警告。
白絕很乖巧地站在老遠的地方,耐心等待著。
要知道,在白絕們的圈子裡,玄逸的名聲早已臭名昭著,很多個白絕都在傳,說玄逸這傢夥不把他們當人看,不跟他們交談就算了,還動不動就把他們按住,然後逼迫他們變成屍體裝死什麼的……
嘶,太惡毒了。
這個白絕一想起其他白絕們所說的事情,就渾身顫栗,躲在很遠的地方等待。
結果,沒等到玄逸離去,反而察覺到,玄逸居然跟神秘的敵人大戰了一場。
不是鬨著玩的戰鬥,是真的大打出手,連完全體哥斯拉都用出來了。
“究竟是誰……”
白絕在狼藉的戰場上溜達了一圈,滿臉狐疑,試圖蒐集到有用的資訊。
主要是長門和黑絕最近這幾年有些疑神疑鬼,專門給白絕下達過命令,瘋狂搜尋羽村後裔的蹤跡。
長門要找兩個沒有眼睛卻能召喚隕石的傢夥,想搞清楚對方究竟是不是六道仙人的血脈後裔。
黑絕是擔心羽村後裔這時候跑到忍界裡來壞事,耽誤了他救母的計劃——從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接近成功,因為六道之後的第一雙輪迴眼在這個時代出現了。
這個白絕轉悠了半天,最終隻找到了一些碎片殘骸,檢查了一下後,發現真的就是灰塵,沒有任何價值。
“咦,哪裡來的熊?好大!”
白絕一扭頭,嚇了一跳,就看到一頭威風凜凜的大狗熊在盯著他看個不停,不知為何,眼中還佈滿了血絲,彷彿在說——
你為什麼不早點來?為什麼不早點來?為什麼?
“哇,熊之國的熊真是壯碩,大便的時候想必會非常舒適,強有力地噴射出來……”
白絕帶著滿肚子的困惑鑽進地下,打算將情報帶回去,同時跟本體探討一下關於大便的哲學。
隻剩下那隻肥碩的大狗熊佇立在原地,雙眼滿是血絲,儼然是快要瘋掉了。
“剛才那白色的東西,是神樹的造物?混賬,為什麼不早點出現!!”
一式都快氣瘋了。
帶著最後的怨氣,陷入了長眠。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以這隻熊的身份存活。
過了一會兒,這隻大狗熊晃了晃腦袋,有些迷茫,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的就跑到這裡來了。
它低頭嗅了嗅,搖頭晃腦,返回了自己的領地。
……
遠處。
玄逸一手抓著斷臂,不斷封印,一邊望著來時的地點。
“一式那傢夥,死了麼?”
這條手臂已經沒有動靜了。
這也讓玄逸鬆了一口氣,露出滿意的神色。
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
一般來說,大筒木一族進行複活的時候,哪怕自己死掉,隻要有攜帶著楔的容器還活著,楔就會不斷解開封存的數據備份,不遠萬裡讓本體奪舍容器,幾乎以完美的方式複活。
當然了,根據容器的級别,要是選了一個垃圾容器的話,就算大筒木完美複活了,能完美髮揮實力,也無法活太久,因為身體會廢掉,需要提前尋找新的容器。
並且這種複活有一種限製,那就是容器本身要保持最基本的【形體】,哪怕容器被燒成了焦炭,隻要還是一個團狀物,依然能完美複活。
可現在,玄逸乾的事情就很惡毒,估計他也是史上第一個乾出這種事情來的人——把承載楔的那部分身體零件拆下來帶走,其他身體零件全都拋棄掉。
一式要是能靠著一條斷臂複活,那就有鬼了。
“嗬嗬嗬,一個大筒木的數據備份全都在這裡,還有一顆右眼……”
玄逸心情愉悅。
“有了一式的楔在手,也可以趁機去確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黑絕這個莫名其妙就被輝夜生下來的鬼玩意兒,究竟是不是輝夜的楔!隻是從背後捅了六道斑一下,就當場把六道斑給變成了大筒木輝夜,這種事情……”
“如果不是楔,倒也算了,可如果是的話……黑絕知道自己本質上是輝夜的一團數據麼?”
玄逸一直都有這個想法,現在有了一式的楔作為樣本,倒是可以去試探一下了。
如果黑絕是楔,攻擊了六道斑讓輝夜複活,那豈不是說,當年被封印進月亮裡的本體早就已經死掉了?如果沒死,那又怎麼複活?就算真的沒死,那不就等於同時出現了兩個輝夜,奪舍了六道斑的輝夜是一個,被封印進月亮始終都沒有被解封的又是一個?
“更有可能的是,輝夜將自己改造成了十尾本身,將自己的全部意識、記憶、血脈等數據,打進了十尾神樹的體內……那楔和黑絕……”
玄逸佇立在高處,迎著夜空的狂風,一身有些殘破的黑袍不斷擺動,瑟瑟作響。
他的思緒不斷飄遠,飄向了無儘的高空。
一雙深邃無比的眼眸望向了深邃的宇宙,最終,聚焦到了皎潔的明月上。
他的眸子佈滿了能讓人感到寧靜的平和感,彷彿不是一個殺人無數的強者,而是一個安撫人心的僧人。
雖然,全忍界最牛逼的一個僧人,不久前剛被玄逸給宰了。
玄逸抬頭看了一會兒,他的整個身形都被這皎潔的明月給照的明晃晃的,好似所有的月光都籠罩在了玄逸身上,把他襯托的無比獨立和飄然。
唰!
玄逸那平靜的眼眸,陡然間發生了變化,左眼變成了酷似輪迴眼的形狀,兩道紫色光環浮現。
有那麼一瞬間,玄逸覺得,自己在與月亮進行對視。
“有意思,如果輝夜變成了十尾本身的話,那就意味著,輝夜此時就在忍界中……不,沒這麼簡單。”
玄逸想起來,四戰的最後,六道級的鳴佐二人,將輝夜封印在了始球空間。
但九隻尾獸卻依然可以在忍界中胡亂溜達。
玄逸低下頭來,發出了一陣輕笑,身形微動中,那顆左眼閃爍著強大的瞳力,醞釀著撼動時空間的力量。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隻有那巨大的月亮,安靜地懸掛在空中,靜靜俯瞰著忍界。
星忍村。
這一場混亂,讓整個村子元氣大傷。
尤其是法一和尚的大屠殺,乾掉了這個村子裡的太多忍者,再加上星的丟失,讓這個村子雪上加霜。
“星還是被奪走了……”
“可惡,敵人到底是誰?那兩個人又是誰!!”
“距離太遠了,看不清,靠的近的都被殺了。”
“星影大人為什麼不出手?如果他早點出手的話,說不定能保住星……”
很多村民都在抱怨。
夏日和螢火是為數不多存活下來的忍者,他們夫婦隻是默默地轉身,告别了神色複雜的三代星影後,返回了家中。
“星被奪走了是好事,我們今後無需忍受輻射的侵蝕。”
“但就怕敵人奪走了星還不滿足,如果折返回來繼續殺戮的話……”
夏日和螢火低聲交談著,安撫著自己的孩子斯瑪魯。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臉上帶著深深的憂慮。
因為,他們兩個是僅有的進入隕石坑,還活下來的星忍村忍者。
在那驚鴻一瞥中,他們看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那個僧人還無法確定身份,可那個黑袍人……”螢火聲音很輕。
那對陣法一時展露的巨爪,讓他們想到了某個風頭正盛的災厄存在。
可……真的是那一位嗎?
“他掌握著輻射的力量,說不定真的會對星感興趣……”夏日低聲說道。
“這邏輯聽上去好像很合理,但卻錯的離譜。”
一道陌生的聲音忽然傳來。
讓夏日和螢火二人,渾身戰栗,如墜冰窟。
玄逸的身形出現在了屋子裡,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黑袍,站在這兩人身後。
恐怖的壓迫感壓的這兩人喘不過氣來,甚至連轉身這一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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