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朝她伸出了手,“扶哀家起來。今天就為了你這老傢夥,去求一求皇上,讓皇上定要嚴查此事,不能讓程大虎死得不明不白的。”
縉王在場就行,到時候隻管把罪全推到他的身上去,裴悟最好是識相一點,否則她不介意把裴悟也送去跟縉王一起死。
程大虎都已經死了,這個她本來好好地安插在驍騎營中的好棋子,還沒有來得及成長成她盼望的那一種能掌管兵權的大人物,給她以後更有力的支援,就死了。
想到這裡,太後還是有點後悔的。早知道她就不在這個時候就用上程大虎了。
但是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反正程大虎已死,那就不能讓他白死,拖也得拖下縉王來。
太後拖著病體,去了皇上寢宮,一通哭訴,皇上的頭都痛了。
“母後,就算您不說,這驍騎營裡死了一個參將,朕都會嚴查的,您放心吧。”
“當時小六在,皇上,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讓小六去當三品大員?”
太後這個時候說起了這個,讓皇上更覺得頭痛。“母後,後宮不得乾政。”
“哀家現在說的是家事。難道小六不是我的孫兒?”
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皇上一時間有些無語。
“今天小六會在驍騎營也很正常,他要去看那些病馬。”他解釋了一句。
這事太後當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今天司空疾會去,她才讓程大虎動手的啊。反正如果司空疾受傷或是毀容,那他就不能隨意出來露面了,太後會再想個辦法將他等
同於軟禁起來,以後她的病真的需要司空疾的心頭血時,她才更方便動手啊。
最近司空疾和明若邪一回來就一直出風頭,從來他們來到大貞那天開始,滿京城就一直都是他們的話題,大祭祀上司空疾帶來了祥瑞,明若邪美貌驚人又騎術過人,贏了何旭那一群無人敢惹的紈絝之後,不敢沒有吃虧,還給縉王府掙了那麼多銀子,聽說還去了一趟運王府,現在運王妃逢人就說她的好。
如今司空疾還成了從三品的太仆寺卿。再這麼下去,司空疾以後豈不是要成了晧月?光芒四射?要是她想要對他下手,要他的心頭血的話,那就會越來越難了啊,畢竟那麼多人都盯著他了。
所以,她一定得把司空疾的光芒給澆滅了才行。
就跟小時候一樣,活著像隻人人可欺角落裡的小老鼠一樣不行嗎?為什麼要這樣?
“反正,穎嬤嬤跟了哀家幾十年,你小時候她也是照顧了你不少,她老程家就隻有程大虎這麼一根獨苗苗了,現在程大虎死了,皇上,你難道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的嗎?”太後說到了這裡又咳了起來。“反正,這件事情小六就在場,不管怎麼樣,你都得先把小六的官職給撤了,先將他押入大牢,審審清楚!不能因為他是皇子,就寒了手底下這些人的心!咳咳!”
太後咳著咳著,她竟然一口血吐了出來。
“母後!”
“太後!”
太後倒了下去。
皇上這一下壓力大增。太後這分明就是要逼著他治司空疾的罪。為了一個奴婢的侄子,治他親生兒子的罪?
但要是他不依,太後肯定得把這一次病倒的原因都推到他頭上,那他就成了不孝。
太後在這個時候不能出什麼事,大祭祀剛過,要是宮裡出了喪事——
皇上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來人,宣縉王龐即裴悟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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