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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念念慢慢轉頭，看向祝笑笑，語氣急躁：“笑笑，你去跟陸細辛說，說我想見她。”

祝笑笑搖頭：“不可能的，陸老師不會見你的。”

“祝笑笑！”雲念念瘋狂，“我們不是朋友麼？這麼一點小事，你都不願意幫忙嗎？你是不是見我現在落魄了，所以落井下石！”

祝笑笑一聲不吭。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天真，現在雲念念已經瘋魔，跟瘋子爭論是最傻的事情。

她今天不該來的。

祝笑笑深吸一口氣：“念念，我最後喚你一聲念念，不要再妄想了，安心過自己的小日子吧。”

說完果斷轉身，頭也不回，大步離開。

雲念念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想要去追，但是祝笑笑已經走遠。

雲念念失魂落魄地蹲在地上，自言自語：“沒關係的，沒有陸細辛還有别的名醫，我的手一定會好的。”

在這之後，雲念念跑遍全國各地，一個醫院一個醫院的看病。

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名醫有多難得，專家號有多難掛，無休止地掛號，無休止地排隊，無休止地等待，最後換來的隻有醫生三分鐘的接待，給她的永遠都是三個字：治不好。

再一次看診中，她遇到一個身患怪病的病人，這個病人比她跑得醫院都多，卻沒一個人能治好她。

雲念念不解：“你怎麼不去臨江醫院，找陸細辛？”

病人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她：“你以為陸醫生是路邊的大白菜麼？隨便都能見到？這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人因病死去，陸醫生隻有一個，怎麼可能救得了所有人？”

雲念念皺眉：“你不去試試怎麼知道見不到？”

“嗬——”病人好笑，“小姑娘，你太天真了，陸老師的號在市場上已經炒到幾萬塊一個了，即便如此，也沒機會見到陸老師，因為陸老師出診是隨機的，她已經一年多不接診的，你讓我怎麼見她！”

雲念念：“……”

病人還在唸叨：“有生之年，如果能見到陸老師，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雲念念怔怔，她想到之前在古家，陸細辛專門給她一個人施針，教她畫畫……曾經的她不以為意，隻覺得尋常，甚至還覺得陸細辛小氣，卻不知這些是别人做夢都想得到的。

這一刻，雲念念終於意識到自己失去的什麼。

她放棄了求醫，帶著母親回到了自己曾經生活的小鎮，開了一間熟食鋪子，嫁了一個憨厚普通的男子，過著柴米油鹽的生活。

曾經那些高定、那些名畫、那些各行各業的大佬……恍如夢見一般。

偶爾在電視中看到自己曾經輕視過得祝笑笑，還跟丈夫打趣：“我以前和祝笑笑是好朋友呢。”

丈夫不信：“你就吹牛吧，祝笑笑可是陸老師的助手，陸老師多厲害你知道嗎？我們給她提鞋都不配。”

雲念念笑了笑，沒有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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