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憲的眼神一閃,斬龍劍倏然斬出,如同一汪清泉瞬間劃過眼前的石台。
隻聽一道清脆的聲響傳出,最上層的位置直接出現了一條縫隙。
“果然如此!”淩霄子露出瞭然的神色:“這上面的石層都是後來安放遮掩的,隻是一層外殼,真正的祭台在這一層石頭下面掩蓋著呢。”
“别廢話,幫忙!”江憲翻了個白眼:“我這第一個縫隙找到了,你們順著找就好。”
淩霄子聽到後嘿嘿一笑,立刻開始行動,拂塵之中的生蓮展開,一劍劃過石台。
林若雪雙手一展,兩柄短刃浮現,圍繞著石台的間隙又走了起來,沒過片刻,便見到整個石台的最上層已經完整的剝離出來額一個外殼。
四人分别站在一角,雙手抓著石台的縫隙齊齊用力。隻聽到咚的一聲震響,那石台外殼頓時被抬了起來。
小心的將這層外殼挪移到一旁,祭台上層的真面目頓時顯露出來。
隻見到那顯露的黃銅檯面上,刻著一個個符號,而在這些符號之間,二十八星宿的星宿圖分别坐落在各自的位置之上。在檯面的正中央,有一塊明顯的凹陷的圓形痕跡,顯然是放置某種東西的。
這個機關再明顯不過了,即便是方雲野也一眼就看了出來。
“圓形的東西……”江憲眼神微動,手上戴好一層薄薄的手套,向著下面摸了過去。
剛一觸碰這凹陷的圓形,他立刻感受到了一些不光滑,不規則的摩擦,顯然放進去的東西要和這些肉眼難辨的凸起凹陷相互吻合,不僅如此……
“等等!”
淩霄子的眼神猛地一凝:“姓江的别用力,千萬别用力!”
“你也看出來了?”
江憲的語調頗為輕鬆:“水平不賴嘛。”
嗯?也看出來?
淩霄子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狠狠地瞪了江憲一眼:“你丫是故意的吧?剛才手指突然用力,是猜到了我看出來這是一個疊層機關,故意嚇道爺的吧?”
“你說是,那就是,不解釋。”
江憲挑了挑眉毛,將手從凹陷處拿出。
“淩先生,什麼是疊層機關?”方雲野從旁邊好奇的問道。
“疊層機關,是一種比較精細的手法,機關分為數層。其中開啟需要對應的那一層啟動,就像是這個。”淩霄子指了指中心的凹陷:“紋路對應,重量對上,才能啟動。”
“除此之外,其餘各層也都有啟動的方法。”
“例如重量,例如次數之類的……這個上面有沒有其餘的機關我不知道,但絕對包含了重量機關。”
“剛才姓江的如果用力按了下去……”
淩霄子嘿然一笑:“咱們就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設計的殺招了。”
方雲野聽到這神色一凜,這裡已經是整個地宮的最內部了,如果有人能到達這裡,說明將前面的機關陷阱都破解的差不多。如果他是設計者,這裡的機關一定是最具有殺傷力的。
“不過,這個佈置明顯不是這裡原主人的佈局。”
江憲聽到幾人談論,從一旁插口道:“你們沒看到這裡的紋路嗎?”
幾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隻見到那銅板上的一個類似雄雞的符號正在那裡。
“鳳鳥紋?”林若雪立刻認了出來,她神色一動,抬起來看向上方,又看向了銅板其餘各處,果然又發現了不少類似的痕跡:“這是楚地的鳳鳥紋!”
“這個機關,是莊蹻或者他們後代設計的?”
方雲野愣了一下,不由看了看上面的銅球:“如果這樣的話,上方懸掛的銅球也是他們冶煉鑄造的吧?”
江憲聽著搖頭:“應該不是,目前史書的記載中,黃銅這個詞最早出現在東方朔口中,之前的黃銅都是冶煉青銅附帶的產物。是奢侈品,無法大量的冶煉。”
“如果說鑄造幾件簡單的器物也就罷了,但是冶煉出黃銅,鑄造這樣大的一個銅球,絕對不是當時的技術能達到的。”
“這些黃銅隻能是以前的遺留,他們在這基礎上進行了改造。”
說到這,江憲頓了一下,直起身轉動著身軀看向周圍:“知道的是楚國人設計的這個機關,想要解開就容易的多了。”
淩霄子眼神一動,不由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上面的銅球之上:“你的意思是……它是東君?”
隨後又看向了周圍那一個個分别列在各處的青銅像:“九歌,十二神?”
“沒錯。”
江憲點頭道:“你不覺得這裡的整個佈局既符合星宿陣列,又符合山川流轉嗎?之前隻是因為懷疑是上古時期的佈置,不是一個體係,但現在既然知道這是莊蹻或是莊蹻後人的佈置,一切也都明白了。”
“那還等什麼?”
淩霄子立刻動身,幾步走到下面,站到推算的位置,帶著手套的手掌觸碰到了身前那有著古怪頭顱的青銅像。
林若雪和江憲也同時動了起來,紛紛來到各自推算的十二神位置,觸碰著那一個個青銅像。
哢哢哢……
熟悉的機括聲頓時向前,整個洞窟微微的顫動起來,一縷縷灰塵隨之灑向了下方。那被一根極其粗壯的金屬管懸掛在祭壇上方的銅球也微微晃動了起來。
在眾人的注視之中,那看起來完好的銅球竟然裂開了!
不,不是裂開,而是……
綻放!
如同一朵花一般的綻放!
一個個縫隙的出現好像是花骨朵的成長,那一個個分隔的表皮正如同那張開的花瓣。整個銅球彷彿變成了一朵金色的蓮花,那層層的花瓣隨著它的綻放,不斷的展開。
隻是,這朵蓮花,是倒著開放,並將重心的蓮蓬裸露了出來。
隨著“砰”的一聲震響,所有的花瓣全都展開,最中心渾圓的蓮蓬也映入了眾人眼中。
那拴著蓮花的金屬管緩緩的向下延伸,直到和那中心的凹陷重合。
哢嚓!
清脆的聲音在整個洞窟之中都無比的明顯,下一刻腳下的大地開始震顫,兩側的牆壁開始抖動,那座立足在最中心的高台竟然緩慢的向著地下沉去。
和它連接的花朵重新的上升,那張開的一片片花瓣也重新的合攏,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隨著咚的一聲,周圍的顫動再度消失,隻留下一條通向下方的漆黑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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