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看來陛下和微臣想法一樣。"
張士言目中閃著精明,皮笑肉不笑:"畢竟是一百萬兩,哪怕是微臣,自問短期之內也無法籌措,更何況是一天時間。"
頓了頓,話鋒一轉:"話雖如此,臣也能理解,太子畢竟年輕,立功心切,想要有所表現也正常……隻是,少年人終究太過浮躁,不明白量力而行的道理。"
"臣以為,太子經驗尚淺,若是能安置好流民,就已經是功德無量,至於銀子的事,嗬嗬……"
他笑著搖搖頭,言外之意,你寶貝兒子能把流民安置好就不錯了。
還想籌集一百萬兩
未免想太多了。
儘管知道張士言說的是事實,但這話反而激起了炎帝的傲氣。
"張相未免言過其實了,朕的兒子,朕比你更清楚。"
炎帝語氣堅定,鏗鏘有力:"朕堅信,太子不會無的放矢,他不僅會安置好流民,也會籌措到朝廷需要的銀子!"
這就是炎帝,哪怕明知希望渺茫,也不會在臣子面前示弱。
臭小子,為父可是把臉面都押在你身上了。
千萬,别讓朕失望啊!
"既然陛下如此相信太子,臣自當拭目以待。"
張士言彎下腰,暗中和自己一黨的大臣交換眼色,儘皆看到了對方眼裡的嘲諷。
就憑那個紈絝廢物太子!
他哪來的能力籌措那麼多錢
彷彿是為了印證他們的想法,就在這時,大殿外傳來一名宦官尖細的嗓音。
"恵王殿下前來參朝!"
得到炎帝首肯,王睿立刻帶著幾名戶部官員走進大殿。
行完禮之後,王睿直接開門見山:"啟稟父皇,兒臣貿然前來,是為了彈劾太子!"
"彈劾太子!"
炎帝和群臣都是一愣。
"沒錯,是關於安置流民一事,兒臣要彈劾太子,違背民心,欺君罔上,假借皇命,強行將兒臣收攏的流民,掠奪到他的麾下……"
王睿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添油加醋,將城東發生的事情講述出來。
末了,還假惺惺地擦了擦眼角,悲聲道:"父皇,你是沒看到,太子打著賑災的旗號,實則一粒糧都不發給流民。"
"那些流民不願跟他走,卻被他動用太子衛,威脅恐嚇,強行擄掠過去……可憐那些流民,本就饑寒交迫,卻還要在太子的淫威下擔驚受怕。"
說著說著,竟掉下一滴淚來:"城東之地,連綿嚎哭者,有二三裡,實在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啊!"
"你說什麼!"
炎帝眼前一黑,幾欲坐立不穩。
太子,太怎麼能乾出這樣的事
不過想到太子以前的名聲,好像,也未必乾不出來。
可惡,為何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炎帝攥緊雙拳,臉色黯然,心中萬念俱灰。
自己剛才說完支援太子的話,轉眼就被打臉,這難道就是報應嗎
張士言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暗自竊喜,面上卻故作驚詫,痛心疾首道:
"恵王此言可真太子如此行事,是在作孽啊!"
部分大臣也紛紛附和。
"沒錯,此舉大為不妥!"
"有失民心。"
"有損天顏……"
王睿很滿意群臣的反應,趕緊趁熱打鐵,信誓旦旦道:"父皇,諸位大人,本王以人格擔保,此事千真萬確!"
"不少流民對太子所作所為深惡痛絕,目前正跪在正陽門,已有千人之眾,他們集體情願,請求父皇懲戒太子!"
"什麼!"
"千人請願"
"這是我大炎立國頭一遭啊,太子這是有多天怒人怨……"
群臣又沸騰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炎帝氣得渾身顫抖,砰的一下拍案而起,目露凶光:"眾卿,隨朕一起前往正陽門,朕倒要看看,太子這混賬東西,究竟都乾了些什麼!"
恵王見狀,喜不自禁,心中哈哈大笑。
太子啊太子,這下你死定了,天上地下,沒人救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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