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流民氾濫成災,隻怕不是天災,實乃人禍。”
“此事,冠軍大將軍為何不報?”
北境流民來得這麼突然,唐乾圖怎可能不知曉?
但這件事,趙錚卻隱約感覺到有些蹊蹺。
成千上萬的流民,怎會突然產生?
事後必有隱情!
聞言,群臣也都紛紛向著唐極父子看去。
唐乾圖先前攜戰功返京,這一路上途經北境。
的確與此事脫不了乾係!
唐乾圖眼中寒芒一閃。
此事趙錚不來問他,反倒直接質問他父親!
貶低之意,何其明顯?
而此時,他身前的唐極已然上前迴應。
“流民四竄,能趕至京城,自要逃過各州府所設關卡。”
“而北境駐軍返京,向來都走官道。”
“尋常時候,怎可能遇見流民?”
“不過,老夫聽聞,近些年裡北境一向乾旱。”
“就連前些月,皇城四方都下了一場六月飛雪。”
“可北境也始終滴雨未下。”
“如此看來,怕是鬨了旱災。”
他簡要地迴應了趙錚一聲,便又分析起形勢,有理有據。
聽著唐極的話,群臣也不由深思起來。
縱使朝廷時常收到大盛各處府衙奏報,但對於各處州府具體情況,也不可能事事皆知。
至於北境的氣候如何,這就得看各處州府的記載了。
但先前皇城六月飛雪,如今北境大旱,倒也不難料想。
周表再次行禮,也緊跟著附和。
“回稟陛下,而今北境也快到秋收了。”
“若如鎮國公所言,北境大旱。”
“百姓們顆粒無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再加上先前北蠻大舉興兵入侵。”
“縱是北境駐軍力敵北蠻,可北蠻仍舊鬨出動亂。”
“這諸多因素結合起來,的確是會讓北境憑空生出這萬千流民!”
兩人這一番分析,也的確是有理有據。
流民當然不可能是一下子產生的。
但若是北地鬨了旱災,在加上先前戰亂。
那一切便說得通了!
趙錚眯起眼睛,打量了唐極和周表一眼。
這種時候,這兩人倒分析得頭頭是道!
他又轉而看向秦牧和楚文清。
便見他們也在皺眉沉思著。
難道,此事真的隻有這麼簡單?
此時,唐乾圖卻忽的走了出來。
向趙明輝奏報。
“陛下,北境向來苦寒。”
“許多地方皆是荒地,百姓們難以種植糧食。”
“稍有風雨不調,便會鬨得顆粒無收。”
“近些年北境乾旱,百姓們生活本就緊湊。”
“隻是臣先前返京之時,也未曾見到治下百姓有所動亂。”
“這一路匆忙回京,官道之上更不見流民。”
“是臣失職,還請陛下責罰!”
說著,跪拜而下,語氣誠懇。
彷彿當真以為這一切皆是他的過失!
趙明輝深深看了唐乾圖一眼,緩緩搖頭。
“你鎮守北境,迎擊北蠻。”
“此事,你也難以料到,非你過失。”
“不過,既是北境天災,諸位卿家須得儘快商討出治理之法!”
“這北境流民,也亟待治理!”
“諸位卿家,可有良策?”
災禍已出,朝廷當務之急,還是得儘快平息!
萬不可流民到處逃竄。
群臣頓時議論紛紛,商討起對策。
以往的治理之法,如今一時都派不上用場了。
實在是這北境流民來得太過突然了!
尤其已經到了皇城北郊,京畿之地的諸多縣城衙門,怕是早已焦頭爛額了。
趙錚站在群臣身前,看著正在商討著的群臣。
卻並未急著思索對策。
目光再次看向唐極父子。
怎麼看,這件事都極其蹊蹺!
北境大旱天災,再加上北蠻忽然入侵。
便突然鬨出了這數以萬計的流民?
似乎也太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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