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黑暗中響起。

陳餘的聲音也因此被打斷。

他揉了揉被打疼的臉，卻不見半點不高興，反而抓著女人的手心疼道。

“你沒事吧？手疼不疼？”

“滾開！”

女人用力抽了一下，卻沒能把手抽回來。

她索性放棄，黑布後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陳餘，一字一句道。

“我說過很多次，你的那個計劃，我不感興趣！”

“為什麼你就不能放棄？”

“陳餘，你到底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你太讓我失望了！”

抓著女人的那隻手輕輕一抖，陳餘慢慢抬頭，眼神清冷地看向女人。

“陳晴婉，師父。”

“是你親口告訴我，有一個和諧安穩的世界存在。”

“在那裡，普通人不需要日日擔心妖獸的侵襲，不需要擔心會無緣無故被武者滅殺。”

“所有人都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快快樂樂地過完一生！”

陳晴婉用力攥著拳頭，很後悔當初的決定。

如果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救陳餘，更不會對他說那麼多關於外面世界的事。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她悲哀地閉上眼。

“可我也說了，那個世界並沒有我說的那麼美好。”

“有光明的地方，就會有黑暗。”

“那個世界，也隻是相對和平公正而已！”

聞言，陳餘笑了起來。

“所以啊......”

“我會滅掉那個世界。”

“我要在那裡建造一個，真正的桃花源！”

“師父，你會親眼看到的！”

唰！

陳婉晴身上的黑布被扯下。

露出一具曼妙的身體，和一張不施粉黛，卻依舊美到讓人窒息的臉。

歲月彷彿從不曾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陳餘的眼睛幾乎被釘在了對方的臉上，不肯挪開半寸。

太美了......不管再看多少次，他都幾乎遏製不住心頭的那股衝動。

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得上陳婉晴。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在於，陳婉晴的那雙眼睛，彷彿被蒙了一層白紗，透著一股沒有生命力的灰白。

不過沒關係。

等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她的眼睛就可以治好。

無神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陳餘，沒有對他粗暴的行為有任何反應。

“我不想看到。”

陳婉晴緩緩鬆開拳頭，聲音無力道。

陳餘似乎被她激怒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道。

“你必須看到！”

陳婉晴不說話，用那雙僅僅能夠看到些許殘影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陳餘。

無聲地表明自己不肯屈服的態度。

陳餘咬咬牙，倔強的和陳婉晴對峙著。

直到絳紅色逐漸爬滿陳婉晴那張美到極致的臉，他才不甘心地鬆開手。

突然呼吸到新鮮空氣，陳婉晴劇烈咳嗽起來。

陳餘就那麼靜靜地看著。

眼底有心疼，也有不滿，更多的則是對陳婉晴不認同自己的失望。

為什麼？

她明明有機會恢複光明，卻選擇放棄。

她明明比自己還要嚮往美好的桃花源，卻不肯認同自己。

到底是為什麼？

咳嗽聲漸漸停止。

陳婉晴眼神漠然地看向陳餘。

他不明白，也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