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侯輕歎一聲:“能瞞多久就多久。”
大喜日子,自然要高高興興的,他這小事就無須在意了。
眾人回了正堂,賓客們雖奇怪他們剛才怎麼全都不見了人影,但沒一個敢問。
鎮北侯與客人寒暄了幾句,開懷大笑。
謝皇後坐在首位上,眼裡難掩悲傷。
謝北翰領著新娘子進來,不少人喝彩著,氣氛熱鬨起來。
不過他一張臉繃緊著,談不上多高興。
吉時到了,喜婆笑吟吟的主持了拜堂儀式。
鎮北侯看著便是熱淚盈眶,連連說好。
謝北翰留意到了鎮北侯鬢間的白髮絲,又見老父親興高采烈的模樣,忽然又覺得自己不大委屈了。
成個親而已,能討一下他爹高興,也是值得了。
夜司珩和南璃在旁邊看了個熱鬨,他們心中清楚鎮北侯是何情況,不免有些傷感。
幸虧謝北翰對這婚事也沒多抗拒,拜完堂後,便送了新娘子入新房。
酒席尚未完,謝北翰也被送到了新房,他酒量還不錯,吹了吹夜風,已經酒醒了。
他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坐在床榻上的範雲茜。
因為蓋著紅蓋頭,他看不見範雲茜的臉,但她雙手緊握,手指都捏紅了,可見她很是緊張。
“請世子掀蓋頭。”喜婆遞上了挑杆。
“退下。”謝北翰一正經起來,那板著的臉也透著幾分威嚴。
“世子,這……”喜婆有些不解,這還沒掀蓋頭喝合巹酒呢,世子竟這麼猴急嗎?
“聾了嗎?還要我多說一遍?”謝北翰發了怒。
喜婆一看情形不對,趕緊給屋中的丫鬟使眼色,一同退了下去,還把房門關得緊緊的。
範雲茜看不到是什麼情形,此刻更坐立不安了。
她想掀起紅蓋頭,卻又怕不吉利。
誰知,她就聽到了謝北翰的話:“自己掀開吧,我有話跟你說。”
範雲茜抿抿嘴,更加躊躇緊張,“夫……夫君,這紅蓋頭得你親手揭開,才是吉利的。”
“我這人最討厭被人算計強迫,我都不是真心想娶你,還談什麼吉不吉利的。”謝北翰在圓凳上坐下,心裡有點憋悶。
他不是能藏心事的人,所以今晚一定要說個清清楚楚,如此心裡好痛快些。
範雲茜怔住,她心一沉,也不顧習俗什麼的,就真的自己揭開了紅蓋頭。
她抹著脂粉,經過一日的勞累,已經有些許脫妝,但在盈盈燭光下,仍是明眸善睬,人比花嬌。
“你什麼意思?”她直接問道。
“你還問我什麼意思?在汝陽城時,我早就問過你要不要嫁給我,你嘴上說不願,卻又轉頭去求我父親和姑母做主,讓我不能拒絕了這門婚事。”謝北翰越說越氣,“你心腸這麼彎彎繞繞,不嫌累得慌嗎?”
範雲茜第一反應自然是否認,畢竟這不是她做過的事情:“我沒有!”
“你不必否認,不是你或者範家,我父親和姑母怎會知道如此詳細。”謝北翰哼了哼。
範雲茜也不知道此事內情如何,但她知道的是,這婚事並不是謝北翰主動提的,他是被逼迫的那一個。
可她……她在這幾日都無比高興,自己嫁給了一個喜歡,又有擔當的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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