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皇後宮裡的人,不僅是範世忠,就連範江也來了接待。
陳嬤嬤知道規矩,自然是出示了令牌,先證明自己的身份。
見範江不敢落座,陳嬤嬤就溫聲說道:“範老先生請坐,老奴來,主要是替謝世子說幾句話。”
範江忙道:“嬤嬤請說。”
“皇後孃娘知道,謝世子年紀小,做事不周全,所以就讓老奴過來。”陳嬤嬤說著,“當日出了那事,就即刻寫信回京,告知了侯爺和娘娘,就是希望得到兩位的支援,定下這門親事。”
範江有點迷糊,他並不清楚是哪件事。
範世忠則是怔了怔,“嬤嬤,這……這怎是謝世子的意思?他那天……”
那天,謝北翰明明是一副不願意的模樣,而且女兒後來還說,他說話羞辱自己,以為女兒和範家恨嫁,想攀上鎮北侯府這高枝。
陳嬤嬤道:“世子表面不大靠譜,卻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他輕薄了四小姐,就算是無意為之,可也得給四小姐和範家一個交代。”
“什麼?輕薄?”範江眉頭一緊,忙問那日出了什麼事。
範世忠下令,讓小廝們守住自己的嘴巴,所以此事自然能瞞過老父親。
可現在陳嬤嬤當面一說,這哪還能瞞得住。
他隻好簡略將事兒說了,範江一張臉黑了又黑,他抓緊了手中的柺杖頭,冷聲道:“這種大事,你也敢瞞著我?”
“父親息怒。”範世忠微微彎腰低頭,不敢直視範江,“畢竟當日情況緊急,謝世子是好意幫忙,怎能硬要謝世子給個交代呢,這讓人知道了,還以為我範家是故意為之。父親也說過,咱們範家女兒的親事都要謹慎挑選,免得再出像妹妹一樣的事情。”
範江想起小女兒的慘事,果然是怒氣消散了不少。
沒錯,若是硬要謝北翰負責,造成了一段孽緣,隻會害了他的乖孫女。
陳嬤嬤心下一沉,臉上還是溫和的笑意:“範家主言重了,四小姐賢良淑德,端莊有禮,世子是高興都來不及,所以才急忙求皇後孃娘做主。碰巧皇上也在,先是誇讚了世子有擔當,後又賞了四小姐一對羊脂玉鐲子。”
不用她回頭,已經有婢女將一錦盒呈上。
裡面正是放著一對玉鐲子,色澤瑩潤,一看就知是好東西。
範江擰眉。
皇上都知道了?
雖然穆武帝沒有賜婚,可賜下了玉鐲,也是差不多意思了。
範世忠緊握著拳頭,胸腔積聚著怒氣。
“這是拿皇上來施壓?”他冷聲道,“如若謝世子真有這個意思,他為何今早匆匆離開,也不與嬤嬤一起親自登門提親?”
陳嬤嬤也不慌,“世子是趕著回京置辦婚禮,因為侯爺已經定下了婚期,就在十日後。”
範世忠更是氣惱:“這鎮北侯府好大的面子,什麼都是你們說了算嗎?!”
女兒是他的掌上明珠,何至於要受這種窩囊氣。
陳嬤嬤見狀,又說:“皇後孃娘和侯爺並不是這意思,這門親事,還是看範家主答不答應。”
範江卻冷幽幽說道:“你大張旗鼓來汝陽城,府外還停著九輛堆滿聘禮的車子,還有,皇上也知曉此事,還賜下玉鐲,嬤嬤經還說,要看我範家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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