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反了!”
穆武帝低吼一聲,將案子上的參茶橫掃在地。
餘春花無關緊要,死了就死了。
可謝北翰是皇後的親侄兒,謝家唯一的血脈了,他還能把人殺了不成?
穆武帝鮮少對自己發這麼大脾氣,謝北翰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可範雲茜身子抖了抖,他忽然就升起了一股勇氣,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後。
“皇上,九王爺如果真做了對不住六妹妹的事情,他就該負責任和承擔後果!六妹妹聰慧,皇上以為今日之事真的遮掩過去嗎?隻怕到時候六妹妹自己發現了,反倒與皇上生分了。”謝北翰說道。
穆武帝緊繃著一張臉,氣息有些急促,顯然是在劇烈思考著。
齊泓登基為齊國新帝,而他已老年遲暮,也不知哪天兩腳一伸就歸西了。
穆國正值如此關鍵時刻,九弟和六丫頭若是在此時離心,隻怕齊國會乘虛而入。
可是……
難道真要為了穆國江山,欺瞞著六丫頭嗎?
穆武帝閉上眼睛,一時間做不出決定。
在這之前。
夜司珩回京後,南璃就搬回了昱王府。
而關押在翠竹苑的重九,早已淨化了體內邪祟之氣,以及除去了他的護身符篆。
南璃早已將事情查清,自然用不著重九了,便一直沒去見他。
可重九卻焦急不已。
估算著時間,明盈的女兒快要出世了,他想打探到確切訊息,想知道師父是否成功了。
若師父得償所願,他再苦再難都值得了。
可翠竹苑守衛森嚴,他又有符陣壓製,他就算以血畫符,也起不了效用。
故而,他隻能一哭二鬨三上吊。
恰巧南璃去了玄正司還未歸來,青陽沒轍,隻能先跟夜司珩稟報了此事。
夜司珩沒注意别的,隻聽到了一個關鍵點:“王妃將一個男子回來?”
青陽糾正道:“是兩個。”
一個重九,一個重八。
夜司珩頓時面色陰沉,袖子下的手握了握。
他冷聲道:“那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青陽反應過來,“是!屬下立即去請大夫。”
“站住!”夜司珩氣急敗壞,“本王是讓你將他們都送出王府!”
其實他是想把人都砍了。
但他這樣做,阿璃肯定會生氣的,那自己隻能退讓一步了。
青陽道:“屬下辦不到啊!”
夜司珩瞪他:“連本王的話都不聽了?”
“王爺先前不是說過,要屬下們事事以王妃的話為先嗎?”青陽解釋道,“王爺有所不知,那重九精通道術,翠竹苑裡有王妃設下的符陣,重九無法動彈半分,但如果將他轉移到别處,可就不好說了。”
因為夜司珩一回京就忙著積壓下來的公務,反倒不知這些雜事。
“原來阿璃是拘押著他的……”夜司珩喃喃說道。
青陽就知道王爺是心生醋意了,便道:“王爺,反正國師的魂魄已滅,這重九也沒什麼用處了,那將他……”
他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夜司珩並沒立即做決定,反倒問了那重八又是怎麼回事。
青陽一一稟報後,夜司珩輕笑一聲:“你說,重九知不知道這些事兒?”
“這……屬下就不知道了。”
夜司珩細細盤算著,府外頭便傳來了叫嚷聲:
“狗賊王爺,道貌岸然,好色無德,辱我新婦!”
“辱我新婦也罷了,還拒不負責,枉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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