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下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就對清涯說道:“謝,謝。”
清涯聽到這兩個字,當即淚目。
原以為自己能夠很好的控製情緒……
但與孩子一接觸,她根本難以忍得住。
紀玥笑意深沉:“姑娘,我家小弟跟你說謝謝罷了,你怎麼還哭上了?”
紀崇也覺得怪異。
雲俞白此時發揮實力,道:“我姐姐其實是寡婦,姐夫前幾年病死了,唯一的孩子也被人販子拐走了,算起來,她兒子跟你小弟一般大小,所以她這會兒看到你小弟,才會傷心哭起來。”
“是嗎?”
紀玥已是心知肚明。
她的眸子一直盯著清涯,問:“既如此,夫人為何不去報官?如今穆國天子乃是有作為的人,丟了一個孩子,肯定能很快找回來吧?”
清涯抹去眼淚後,笑容淡淡的。
“我已報官,不過孩子丟了太多年,官府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很難找回來了。或許等到有緣日,孩子自會歸家。”她說著,“在此之前,隻能盼著那人好好善待他了。”
紀玥聽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如此看來,南璃作為天道也是受到掣肘,根本沒法從她手裡搶回乘風。
說她卑鄙也好,無恥也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是不想將乘風交還回去的。
紀崇筷子啪的一下放在桌上,又氣又急:“有你這樣做孃的嗎?孩子被人販子拐了,怎麼會善待呢?現在他肯定是被折斷手腳,放在路邊可憐乞討呢!”
他越想越心驚。
吃了人家一頓飯,並且白白得了人家幾隻雞,他怎麼也得乾點活。
“夫人,或許我們幫你找一找!”
紀玥臉色一黑,有些生怒:“吃你的飯,說什麼話!”
血脈壓製,紀崇噎了噎,“姐,我不過是發表自己的意見,這也不允許嗎?”
“天下大多數的母親都疼愛自己的孩子,夫人沒去找,肯定有她自己的苦衷。”紀玥說著,“我相信,那孩子如今已吉人天相,並且有人照顧愛護。”
清涯目光清明,微微頷首,“那就最好。”
說著,她便將那碟雞絲挪到了乘風跟前,笑道:“你多吃些。”
乘風對她沒了什麼戒心,又道了一聲謝,乖巧的吃起來。
紀玥已經教會他該怎麼進食,不能狼吞虎嚥,失了禮節。
清涯和雲俞白心中皆是百感交集。
一頓飯過後,紀玥恐防清涯會改變主意,便不選擇留宿。
清涯兩人送了他們到村口。
紀玥讓紀崇和乘風先走,她隨後追上。
月色正好,銀光灑在紀玥的臉上,美的不可方物。
她仍是有一絲警惕,“為什麼?”
“你不是清楚得很嗎?”清涯盈盈站立,神色怡然自得。
“嘖嘖,那你肯定知道他這五年怎麼過的了,我佩服你,竟然這麼沉得住氣。”紀玥說著,“若是我,就算這個世界顛覆,我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受半點苦楚。你不覺得沒意思嗎?明明是這六界主宰,如今卻無法母子相認,連送口吃的,也要大費周章。”
如果不是清涯對著乘風紅了眼睛,她未必能覺察的出來。
雲俞白默然。
其實他也這麼認為。
清涯道:“他有自己的路。其實你應該也清楚,他的血脈不互相排斥,有這麼大天賦以及機緣,人生道路上不會沒有一點苦楚。”
紀玥微眯眼睛,冷哼一聲。
“他不過是那人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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