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用生病做藉口,自然要太醫來走個過場,沈太醫就是第一人選。
翌日,夜丞彥那邊就收到了楚燁的告假摺子。
那病症寫得很玄乎,楚燁說自己在軍營辛苦操練,落下了心悸的毛病,太醫叮囑要好生休養一段時間,不宜再去軍營了。
夜丞彥自然是允了,還派人到京畿大營,讓統領安排其他人手暫時接替楚燁的活兒。
這事兒在外人看來可不小。
因為安陽侯府風頭正盛,楚燁正是前程似錦的時候,他卻在這個節骨眼上病了?
有人猜測他是不想太出風頭,免得招惹更多的麻煩。
有人猜測他在軍營太過拚命,所以落下舊疾,說是休養,其實是命不久矣了。
可有了前車之鑒,這些人有再多的想法,也是與親近之人討論一二,並不敢在外說半句。
薛家閨房。
薛勝男聽聞了這個訊息,已然是坐立不安。
她在屋中來回踱步,柳眉輕蹙。
丫鬟見狀,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活,道:“小姐,你走來走去的,已經讓奴婢頭都暈了。”
“大公子竟病得如此嚴重,要在府上休養小半年,你讓我如何心安。”薛勝男回頭瞪了丫鬟一眼。
丫鬟與薛勝男一同長大,可以說是情同姐妹,先前賊寇圍了車隊,薛勝男也是讓丫鬟先逃出去求救。
丫鬟運氣很好,很快就遇上了楚燁,所以她們才能及時獲救。
薛勝男回府後,將披風和衣衫都洗得乾乾淨淨,放置於櫃中,也沒遮掩自己心中的情意。
丫鬟無奈說道:“小姐,他要休養半年之久,可見病得不輕啊,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呢。你别想别的了,還是安心待嫁吧。”
“不行!”薛勝男臉色一變,眸光淩厲,“他如今病了,我更應該將計劃提前,如此才能快些進安陽侯府,能夠好好的照顧他。”
丫鬟見自家小姐魔怔的樣子,輕輕的歎了口氣。
罷了,小姐一直以來皆是小心翼翼的活著,聽從父親的安排,既然小姐現在有自己想要的,她這個做奴婢理應支援。
“可就算解決了宋公子,小姐也不一定能進安陽侯府。”丫鬟說道,“聽說楚大公子與蕭大娘子情深似海,夫妻和睦,就算蕭大娘子懷了身子,楚大公子都沒納妾伺候呢。”
所以,她家小姐是根本插不進腳啊。
薛勝男坐下來,捋了捋鬢間髮絲,道:“他是個好丈夫,可他也是沈夫人的兒子。”
丫鬟心一顫,“小姐,你還真要用這法子?若是楚大公子不肯,你這輩子就沒别的指望了。”
“有舍才有得。”薛勝男低垂眼眸,聲音堅定。
“不過是做妾……”丫鬟哽嚥了,“小姐,你是薛家嫡長女啊……”
“誰說我要做妾。”薛勝男忽的一笑,“蕭大娘子如今是雙身子,你要知道,女子懷孕向來是很危險的。”
她想要的,是楚燁的正妻位置。
丫鬟看著她的神色,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上,她嚥了咽口水,“小姐,這未免太殘忍了……”
這是一屍兩命啊。
“雙兒,你忘了?我們為了在這薛家活下來,手上早已沾過血。”薛勝男目不轉睛盯著她。
不過是再殺一個孕婦,算什麼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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