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做錯了,年輕人麼,有年輕人的通病。”頓了頓,他露出一抹笑容說,“但是,也有年輕人的衝勁和熱情。你這個辦法,雖然笨,卻也很好!”
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上面的字,“你看,雖然時間間隔的短,但的確是有所幫助的。脈象雖然看上去變化不大,但還是有區别的。這個早上和晚上,還有中午的時間段,有著明顯的波動,還有這裡,這裡……咦……?”
說著說著,他發出驚疑的聲音,彷彿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怎麼了,二爺爺?”袁徹很緊張,連忙問道。
“……”袁老爺子沒說話,隻是眯起眼睛認真的看著,還招了招手,“把我眼鏡拿來。”
老爺子有些老花了,家裡是有一副老花鏡的,但是不常戴,他總覺得戴上了就承認自己老了,再加上平時熬藥,種植草藥的什麼的並不受影響,也就不怎麼戴了。
難得聽他主動要戴,袁徹連忙去找出眼鏡來遞給他。
老爺子接過眼鏡戴上,然後再次仔仔細細的看著袁徹記的筆記,一行一行認真的看,彷彿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袁徹有些好奇,也跟著偏過頭去看,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然而雖然這些筆記是他自己記的,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感覺都是很平常的脈象記錄啊。五⑧○
“為什麼會這樣呢?”偏著頭,老爺子若有所思。
雖然心裡充滿了好奇,但袁徹也沒有再追問,他知道,這個時候二爺爺一定是在認真思考的,他肯定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才會這樣。
自己不開口,是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認真的想一想。
過了一會兒,袁老爺子才重新躺平下去,眼睛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看著他出神發呆的樣子,袁徹直起身站到了一旁,默然。
他拿起本子自己看,想了一會兒,看著脈象每一個時辰都變化並不大,但是脈象的虛浮卻是在變化的,從中醫的理解來說,就是人的血氣有所損耗,內臟不同的折損,如果從西醫來說,就是不同時間段,不同的內臟器官在受到病毒的攻擊?
大致上應該是這麼理解,袁徹覺得,老爺子很可能在意的是這個事。
“二爺爺……”過了會兒,他看老爺子閉上了眼睛,試探性的喚他,“是不是脈象在不同時辰段的那點變化,代表著病毒的變化和活動規律?”
袁老爺子緩緩的睜開眼睛,轉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微微頷首。
動作很淺,但是也足以讓袁徹很是高興了。
這說明他猜對了,也就是說,他跟老爺子想到一起去了。
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是在自我懷疑自我否定的,感覺自己什麼都做不成,什麼都不行。
學了那麼多年的醫,被人叫了那麼久的神醫,可是現在,跟個草包廢物一樣,束手無策,什麼都解決不了。
他沉下心來做研究,想辦法用最笨最原始的法子做記錄,並不是想達成什麼,而是至少可以做點事,哪怕有一點點能幫得上忙也好。
現在證明,他這個笨法子,還是有點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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