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下了那箱金子,表明他已動心。”劉長風道。
“那麼,你現在就要走了嗎?”
“嗯,魏國那邊還有重要的事情。”
“就不能留下一晚,明日再走?”
察覺到了鳳卿音的傷心,劉長風輕撫她的臉頰,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她,柔聲說道:“魏國的事情解決之後,我就回來帶你走。”
聽了這話,鳳卿音還是不滿,但已不再生氣。對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承諾,女人們總是會選擇相信。甚至不需要任何理智的理由。
……
魏國。成都。
夜。
田氏宅邸燈火通明。瀟湘樓內歌舞昇平,歡聲笑語。
左丞相田阜與一眾親朋正在飲酒作樂。
酒過三巡,田阜揮手令舞女們退下,鼓樂也因此而打住。堂中眾人停止了交談,所有人的目光均向田阜看去。
田阜抹了抹臉上的絡腮鬍,沉了口氣,隨後說道:“帶上來。”
田阜身後站著一名佩劍少年,少年面容冷峻,一雙如獵鷹一般的目光注視著大堂內的一切。此人是田阜子侄,名叫田弼。是田阜的貼身侍衛,武功高強,手段狠辣。聽得田阜吩咐,他招了招手,兩名侍衛拖著一位模樣狼狽、蓬頭垢面的人從外面走進大堂。
來到大堂中央,侍衛將那人丟在地上。那人連忙跪好,磕頭在地,惶恐到身體不停地顫抖。“丞相饒命,丞相饒命啊……”他不斷地磕頭,聲音吞吞吐吐。
田阜抬起眼皮,看著那人,“章廷章尚書!”
那人立即叩首,應道:“下官在……”
“你還不肯招供嗎?”
那人抬起滿臉血跡的頭,巴巴地望著田阜,哭訴道:“丞相,下官侍奉皇上多年,有什麼理由做出背叛皇上、背叛大魏的事情……”
“這麼說,公主來信,不是你交給告知太子的?”
“下官沒有啊!”
“那太子有事如何知曉的呢?”
“這……下官不知道啊……”
田阜閉上眼睛,身子倚靠在椅子的靠背上。
侍衛突然拔出匕首,猛地往地上一削。章廷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接著右手捂著左手。在場眾人除了個别人,其他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隻見地面上落下了三根手指。
慘叫聲變成了呻吟聲,田阜睜開了眼睛,看著章廷。
侍衛一把抓住章廷的頭髮,將他的脖子拉起來,再把匕首橫在脖子下。
“還有誰跟你是一夥的?”田阜問。
章廷搖搖頭,淚流滿面,不知所措。
田阜沉了口氣。侍衛會意,用匕首割開了章廷的脖子,頓時,血流如注。
在座眾人中,那些膽小的人早已閉上了眼睛,一臉厭惡之色。
侍衛將田阜的屍體拖了下去。田阜對眾人道:“時候不早了,今日之宴就到此為止,回吧。”
眾人起身作揖告退。
田阜也起身回到書房。其長子田高走了進來,在其面前作揖行禮。
“坐。”田阜說著,拿起茶壺為兒子倒了一杯茶。
田高正要開口,便聽父親道:“喝口茶再說。”
田高點了頭,拿起茶杯幾口喝完。
“父親,梁國那邊來訊息,燕王劉業親自護送宣皇後回魏。他們此行的目的,是想讓皇上出兵援助梁國。”
“那麼,他們走到哪兒了呢?”
“公主行蹤隱瞞,不易探知。不過,以孩兒之見,他們要趕時間,必會走水路。梁國南方有趙榮起事,趙榮必然不會公主順利歸國。”看到父親眉宇間略顯憂愁之色,田高連忙補充了一句。
田阜對兒子語重心長地說:“你要記住,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靠不住。”
田高重重點頭,道:“孩兒已在國內遍佈耳目,隻要他們入境,格殺勿論。”
田阜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起太子之事。
田高道:“太子暫居巴州,仍是夜夜笙歌,醉生夢死。”
田阜冷冷道:“你可要仔細了,不可大意。”
田高道:“明白。”
……
巴州行宮。
已是夜深人靜時分,南宮弘昌從床上下來,推開窗戶,抬頭望著北方。夜空高懸的明月中,彷彿映出了衛玲瓏的笑容。
南宮弘昌滿眼期盼,自言自語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