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拿著藥碗走了進來,劉炎和利牙緊隨其後。
男子看到了藥碗,如同饑餓已久的野獸看到了食物,四肢著地,像狗一樣爬到了幽夜的面前。
“藥……給我藥……”
不等幽夜將藥碗遞給他,他竟然撲上去搶。
幽夜身子一閃,那人就撲到了利牙的面前。利牙飛起一腳,將他踢倒在地。
男子知道不是對手,便跪在幽夜面前,懇求著把藥給他。
幽夜道:“想要也可以,如實回答我幾個問題就行。”
男子搗蒜似地點頭,“什麼問題,你問吧……”
幽夜臉上露出得意之色:“你們為什麼要抓走衛常樂?”
男子一聽,身子便哆嗦起來。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將那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幽夜將碗傾斜,碗裡白色的藥漿變成一條線,傾注在地上。
男子雙眼突出,瞪得如銅陵一般,他爬著飛奔過去,想要喝那倒下來的藥漿。但又被利牙一腳給踢開,男子又要爬起來的時候,利牙將一張椅子壓在他的身上,自己站到了椅子上,令男子動彈不得。
男子眼裡隻有幽夜手中的藥,苦苦哀求幽夜把藥給他。
幽夜道:“再不回答的話,藥就沒有了。”
男子殘存的理智在此刻消失殆儘,“我說,那衛常樂其實我們晉國的公主……”
“晉國,是那個已經滅亡了三十多年的晉國嗎?”
“正是,我們是晉國趙氏的後人……我們找她,是為了要晉國遺留下來的財寶。”
劉炎聽著,表情變得凝重起來。晉國的寶藏他是聽說過的,知道這藏所在的隻有衛玲瓏、也就是已經離世的西太後。
“衛常樂是哪一位公主?”劉炎問。
“就是公主……公主隻有一個……”
“她是衛玲瓏?”
“沒、沒錯……”
幽夜和利牙都吃了一驚,劉炎似乎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所以並不意外。
“衛玲瓏……就是西太後吧,她不是死了嗎?”幽夜問。
“我們趙氏後人裡有一位醫術超絕的人,是他謀劃了西太後的死,並且再度為西太後易容成了衛常樂的模樣……”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呆住了。
男子忽然大吼道:“藥、給我藥!給我藥呀!”
幽夜十分嫌棄地將藥碗扔到了他面前,男子急忙將碗給接住。碗是接住了,但裡面的藥湯卻有不少灑在了地上。男子也不管它臟不臟,伸出舌頭去舔食地上藥。他吃了幾口他便察覺到不對勁兒。
“不對……不是這藥……”
話音未落,他猛烈地抽搐起來。一會兒後,便吐血身亡。
原來這藥已經不是昨夜的藥,而是一碗毒藥。幽夜料定這次他定會如實招供,招供之後就沒了用處,所以就換了毒藥,結果了他的性命。
“真是沒想到呢。”幽夜歎道,“鬼醫之後,居然還有操刀將人改頭換面的醫者。更沒想到,衛玲瓏居然會用這種方式,換了個身份活著。她這麼做到底想乾什麼呢?”
幽夜的問題,正是劉炎正在思考的。不一會兒,他便露出笑容。
“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衛玲瓏變成衛常樂,隻不過是想和劉業在一起。”
“就這?”利牙一臉困惑。
“你不懂。”幽夜也明白了,不禁歎道,“還真是個癡情的女子呢。”
“給流風和熒惑遞句話,讓他們從那些晉國後人手中,奪下衛常樂!”
“是。”利牙領了命,正要離去之時又被劉炎給叫住。
“慢著……”
“王爺還有何吩咐?”
“用不著他們了,這次,本王親自出馬!”
劉炎的深情意味深長,不知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
藍天,浮雲。浮雲遮住了日頭,投下了一大片陰影。山川連綿,陰陽分明。山裡,茂林修竹,綠樹成蔭。山風吹過,泛起陣陣濤聲。
若是有閒情逸緻,這番正是遊山玩水的好日子。
可衛玲瓏卻沒有這般興致,被人挾持,任誰都不會有遊山玩水的心情。更何況,已經在山裡走了數日的衛玲瓏隻覺得兩條腿像是石頭一樣,又硬又沉。由於山野之間騎馬不便,因此他們早在進山之前就將馬匹給賣掉了,為此衛玲瓏可沒少抱怨。
為什麼有大路不走非要走山路?
因為趙六等人殺了儀鸞司,朝廷知道了這事兒,現在各府、州、縣都在盤查可疑之人。雖然趙六有信心瞞過盤查,但擔心衛玲瓏會搗亂,因此他們會儘可能避開府州縣,轉就要走人跡罕至的山間小路了。遇到村子還是可以借宿的,因為村子裡的盤查不會那麼嚴密,並且村民們比較淳樸,不會多管閒事,更不願惹是生非。
“寶藏真的在信州嗎?”趙六又問道。
幾人現在停在一處樹蔭底下吃飯,暫作休息。
“愛信不信!”衛玲瓏沒好氣地說。
信州是在梁國的地方,晉國的寶藏藏在梁國境內,多少難以令人信服。
“我隻是好奇。”趙六說。
“你都想不到晉國的寶藏會在梁國之內,别人更不會想到,這麼一來,寶藏不就更加安全了嗎?”
“說的也是。”
“那麼大的一筆寶藏,你們想過怎麼運走了嗎?”
“找到了再說,運送的事情並非難事。”
趙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想來早有計劃,隻是不想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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