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溪一直不說話,無論傅嶼深怎麼問,她始終保持著沉默。
直到傅嶼深那邊也息了聲,開始無儘的沉默,陸南溪才說:“傅嶼深,你知道為什麼的。你早就不相信我了,不是嗎?所以我們分手吧。”
其實陸南溪也很猶豫,該不該分手,在重生之後,她才想明白為什麼前世的傅嶼深回來之後對她那麼冷漠。
為什麼傅嶼深明知道那一切都與她無關,卻還是在父母哥哥合力將她一步步推向深淵的時候選擇沉默。
還有在得知她患有胰腺癌並且已經回國之後,也依舊沒有帶她去醫院治療,甚至直到她因為癌細胞擴散最後走向死亡,他都沒有問她一句關於病情的事情。
這一切都是因為,傅嶼深早已聽信了莫雅心的話,他和她的父母哥哥,都是一樣的,並沒有任何不同。
傅嶼深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怔愣了很久,突然說:“我儘快回國,我們當面談。”
陸南溪不置可否地笑笑,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回憶起生前身後的所有人,陸南溪忽然覺得周遭都是冰冷的涼意,她彷彿置身冰冷的寒窯,那冷意直逼她的心臟。
上輩子她曾經懷疑過,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最終鬨的眾叛親離,誰也不信她。
這輩子得知自己重生的時候,她突然想通了。
其實她什麼都沒有做錯,她沒有乾壞事,即便身邊的人再怎麼逼她,她也沒有做對不起他們的事情;
可是她又什麼都做錯了,她錯信了自己的家人,錯信了愛人,她懦弱,被欺負了卻不敢去爭,她愚蠢,在錯誤的道路上一錯到底,明知南牆卻不回頭。
所以上輩子以死自證,是她該有的結局。
陸南溪閉了閉眼,久久沒有睜開。
是她活該。
翌日下午。
快到下午四點了,陸南溪準備好筆記本,調試好直播間的鏡頭,開始直播。
四點整,陸南溪打開了直播間,彈幕瞬間鋪天蓋地。
直播間的人比昨天多了不少。
【哎,好準時。】
【别的不說,準時這一點讓我愛上主播了。】
【主播今天的內容是什麼?】
【接下來就到了緊張刺激的驗證預言的環節了吧?】
陸南溪打開筆記本,翻到昨天寫下預言的那一頁,拿出筆看著彈幕說道:“昨天有說希望大家幫我想想辦法,大家先說說這個吧。”
彈幕瞬間熱鬨起來。
【我先來我先來,我建議主播直接跟妹妹說,畫已經拿去參賽了,她應該就不會要了吧?】
【我的建議是:給她,但在畫中隱藏下來你自己的名字。】
【?大家都在說什麼?什麼畫?什麼妹妹?】
【是我的話,毀了也不給她。】
【要不跟她說重新畫一幅送給她?】
......
陸南溪慢慢翻著彈幕,一邊看著大家的建議一邊解釋:“我之前已經說過畫是參賽作品,她之所以要就是為了這場比賽。”
【我靠這是作弊吧?】
“嗯,我也覺得,毀了也不給她。”看見這條彈幕,陸南溪忽然釋然一笑。
她重來一遭,早就不在乎那些虛名了,自己出不出名都沒關係,但是一定不能讓莫雅心藉著她的畫出名。
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她對彈幕說:“那請大家幫我做個見證吧,我與這幅畫的緣分,到此為止了。”
說完,陸南溪走到陽台取下那幅已經裝裱完成的畫,將攝像頭調整好,對著那幅畫。
隻見她仔細地將畫的外框一一拆下,知道最後隻剩下畫布,然後在彈幕一片的心疼和痛呼聲中,拿來黑色顏料,一筆一筆,親手毀了這幅畫。
此時的彈幕一片驚呼。
【天呐,說出那句話之前沒想到畫的這麼好】
【難怪寧願毀了都不願意讓給妹妹,這根本就是大師級水準了啊】
【好心疼,好難受】
【我都這麼心疼了,主播心裡肯定在滴血吧?】
【家人們,就是說,這件事情還沒發生啊,萬一妹妹沒要這幅畫呢?】
【?】
【臥槽】
【???】
【這位兄弟你發現了華點啊】
【這待會兒要是妹妹沒管她要這幅畫,主播就等著哭吧】
陸南溪看了一眼彈幕,紅著眼睛搖了搖頭,說:“不,他們一定會要。”
陸南溪毀畫其實非常心疼,這副作品她花了快一個月才完成,而且在上一世裡,它最後拿了一等獎。
隻是,獲獎人卻不是陸南溪。
靠著這幅畫,莫雅心一戰成名,成為了人人稱讚的天才少女畫家。
可是這一世,陸南溪不想讓她如願了,所以她寧願毀了,也不願意讓給她。
毀畫的時候,她拍了視頻,以免莫雅心到時候不認賬。
收好視頻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晚餐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陸南溪拿著已經被毀掉的畫和手機來到一樓餐廳。
攝像頭已經關了,但彈幕仍舊滔滔不絕。
【激動人心的時刻馬上要來了。】
【我靠我靠】
但是看著家中設施的擺放,陸南溪突然說:“我發現一個不用關閉攝像頭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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