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聞著酒氣和濁氣,又被婆婆噴了一臉吐沫星子,薑平藍再也忍不了了,轉頭彎腰,吐了。
廖母躲避不及,鞋子和衣裙下襬被濺上了汙穢,氣得她臉紅脖子粗,“好你個薑平藍,我說幾句你就敢吐老孃一身,真是反了你了,你給老孃等著——”
“是兒媳失禮了,請母親恕罪。”薑平藍吐出來後,胃裡雖舒坦了些,但小腹又有些不適,她心中慌亂,彎腰扶住了肚子。
“夫人。”伺候薑平藍的薑褐喜歡嚇壞了,連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
廖母卻覺得兒媳是仗著肚子裡有孩子嚇唬她呢,“你少在這兒裝相!我懷著冬兒他爹時,八個月了還下地收莊稼回家餵豬呢,你才四個多月就嬌氣得說不得碰不得了?”
廖元冬看著孃親的嘴唇都白了,慌忙上前道,“娘,兒扶您回去。”
薑褐媳婦見夫人又開始乾嘔,連忙道,“大少爺,夫人聞不得酒氣。”
廖母不滿嘮叨著,“都是慣出來的毛病……”
廖元冬打開房門,招呼院裡的婆子扶母親回去歇息。薑平藍被攙扶回來後直接躺在了床上,雅正和閆氏見她臉色不對,立刻命人去請郎中。雅正坐在床邊喂薑平藍喝溫水,廖春玲站在床邊急得直哭,閆氏把阮婆子叫到一旁,問發生了何事。
薑褐媳婦是跟著薑平藍到廖家的,這會兒有孃家人做主,她自不會替廖家人兜著,抹著眼淚一五一十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閆氏強壓著怒火待姐姐吃了郎中開的安胎藥睡下後,才與二嫂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咱們在這兒呢,他們就敢這麼折騰姐姐,咱們不在的時候他們還指不定什麼樣呢!二嫂,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算了。”
雅正拍了拍閆氏的手,“萬事以姐姐的身子為重,咱們跟廖家嬸子講不通道理,得讓你二哥跟咱姐夫講。”
留下兩個丫鬟照顧著薑平藍,雅正親自到堂屋去見丈夫。
薑二爺見妻子來了,起身迎上前問道,“姐姐身體如何?”
雅正低聲道,“已吃藥躺下了,郎中說姐姐動了胎氣,需臥床靜養。”
薑二爺不解,“方才還好好的,怎就動了胎氣?”
雅正的目光轉向廖青漠,平靜問道,“這就要問您和姐夫了,元冬做錯了什麼被你們責罵?讓這孩子委屈得去找他祖母告狀。”
廖青漠還未說什麼,薑二爺的臉便沉了下來,“去把那畜生給我叫過來。”
雅正輕聲勸道,“姐姐已經睡下了,凡事……”
薑二爺抬手製止妻子說下去,道,“姐姐既已睡下,自不可打擾她。你派人守著房門,不準任何人靠近。”
當著外人的面,雅正當然是站在丈夫一邊,出去安排人保護薑平藍。
薑二爺沉著臉對廖青漠道,“養不教父之過,元冬如此不成器,姐夫你責無旁貸。你既管不了兒子,今日便輪到我行舅權管教外甥了。猴兒,寶兒。”
薑猴兒和薑寶齊步進屋,躬身行禮,“二爺!”
薑二爺吩咐道,“去把那畜生捆了,帶回縣衙後院處置。”
“是!”薑猴兒和薑寶領命去拿人。
畜生?捆了?處置?廖青漠氣得臉都青了,“二弟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
嗬!
薑二爺抬腳踢翻八仙桌,桌上的杯碗茶碟摔了一地,菜湯茶湯四濺,廖青漠和院中的下人嚇得大氣不敢出,便聽薑二爺一字一頓地道,“廖青漠,我姐嫁到你廖家,不是來受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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