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他沒了,你醒醒,昱兒還在城中等你回去呢。”
謝德音在謝清宴的懷中不再掙紮,三哥是那樣的厲害,總能拿捏到人性的軟肋。
是啊,她有孩子,她連陪他去的資格都沒有。
“都會過去......都會過去的......”謝清宴請拍著她的後背,話語無力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隨後謝清宴覺得懷中的人一軟,在小妹的身子倒下去的時候,他驚慌的喊著她,看著她心痛成疾,暈了過去。
謝清宴將她抱起時,才驚覺懷中的人兒竟然如此瘦弱了。
兩年前那個提起王爺便神色清冷的小妹,終究將自己困在了那個樊籠裡。
謝德音在豫州找了近兩個月的時間,將豫州的郡縣都跑遍了,此時又病重在洛陽,這訊息傳回了朝中,畢竟豫州的許多官員是士族出身,便是想瞞也瞞不住。
是以,王爺墜崖未死,卻時運不濟,最後葬身在黃河灘的事情便傳開了,這些朝中反對他的勢力也算是徹底安心了。
不然他們也怕萬一哪天他再冒出來。
新帝散朝之後,聽著鄭文宣說起了這件事。
“南陽郡太守是臣的族弟,親自修書說了這事,陰差陽錯間,攝政王他被髮往孟津口,很多死囚犯看著他陷入泥灘的。”
新帝坐在案前,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好一會道:
“孟津口的督工,還有南陽郡抓災民充劫匪的官差全部斬立決,那些個昏庸不查的官員,全部革職,凡是跟此事有關的,列個名單出來,挨個問罪!這是王叔落難遭此橫禍,傳到了朝中。其他百姓被這樣魚肉,這不是將人逼上絕路!”.
鄭文宣口中應是,這邊剛說完,此時外面傳來了急報。
“稟陛下,兵部傳來訊息,說是豫州黃河之北原陽之地反了。”
新帝猛地站起來,問道:
“你說什麼?”
來人將兵部的信函送上,隻見信函上寫著,半月前黃河流域受災的民眾再被朝廷強行征兵的時候,受到了鼓動,紛紛揭竿而起。
當地官兵隻以為是小規模的暴亂,並未上報,而是武力鎮壓了下來。
誰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黃河之北相應,很快便形成規模,占據了張良渡渡口和延津渡口,反撲城池,占了衛輝和長垣。
這次的洪災,雖說是豫州最重,膠東和冀州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災,豫州有謝清宴賑災,原本民怨已經平複許多,但是緊隨而至的強行征兵,再次讓老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中。
隨著原陽這邊的動亂,冀州和膠東也有響應。
整個豫北一帶陷入混亂。
新帝看完這些,急火攻心下,隻覺得胸中翻湧,喉中腥甜,嘴角沁出血來。
鄭文宣一看此情景,大駭!
“陛下!”
新帝摸了摸嘴角,在看到手上的血時,微微皺眉。
太醫很快便來了,在診斷完之後,太醫也是一臉的茫然。
“陛下之前可有胸痹之症?”
新帝搖了搖頭,太醫拿來了陛下以前的脈案,看了許久才道:
“陛下是半年前第一次覺得胸悶,那時不是微臣診治的,是院令大人,不知當時院令大人還說了什麼?”
新帝想了想,當時是春日的時候,那時朝中諸事紛紛,他記得那次,太醫請脈之時,他以為是累到了,便不以為意。
“朕是什麼病?”
太醫有些為難了,卻又不敢說,猶豫許久才道:
“微臣學醫不精,還望陛下多請幾位太醫一同來診治,辨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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