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後,長風看著王爺又變回原來那個不苟言笑的樣子,一心埋在了政務上,便是略有閒暇,也會去京畿大營巡視,不再過問陸夫人的事情。
且最近崔家幾次邀請攝政王過府赴宴,往日裡王爺遇到這類席宴都會推了,如今三次裡頭,有兩次都去了。
一時間,京中貴族圈子裡原本傳著崔家嫡長女怕是要做攝政王妃的事情,似乎已經是板上釘釘了,隻等著兩家傳出喜訊了。
長風也有些摸不透王爺的心思了,想著改天去問問大哥,省的拜錯山頭。
這樣的傳言,謝德音當然聽到了,身邊有個八卦小能手,這長安城內,就沒有金子不知道的事情。
謝德音內心毫無波瀾,這事她早聽明陽長公主提過了。
怪不得崔家肯犧牲崔文華姐弟,原來是瞄上了攝政王妃的位置。
這崔家的嫡長女是太後推給周戈淵的,周戈淵也乖乖的接受了,可見呐,這太後對他的影響還真是不小。
大哥也是在過了中秋節才聽說了父親被封侯的事情,事發突然,他寫信回杭州的時候,謝家父母已經離開杭州,在進京的路上了。.
謝秉文收到父母來信,看著日期,分明是中秋前便已動身,心中這才明瞭,這位攝政王對萬事都有成算,早之前就準備了謝家入京的事情。
他是男人,更能看透男人的心思。
這位爺怕不是單純的跟小妹逢場作戲,當年謝家捐了半副身家都沒能混上的爵位,如今因為這樣一個莫須有的祥瑞便有了,攝政王的心思已然昭然若揭。
周戈淵的舉動,其實有些打亂他們的計劃,從他和小妹開始籌謀起,便沒打算將謝家遷至長安。
杭州緊鄰明州,若是將來長安有什麼變故,從明州出海,可保全家無虞,待朝中反應過來時,茫茫大海之上,又怎麼能尋到謝家的蹤跡?
如今謝家雖然封了候,舉家遷來長安,反倒是多了許多的掣肘。
原本打算邀小妹過府一敘,隻來了一個管事回到:
“大舅爺,世子夫人讓老奴來回一聲,今日二夫人在府中擺賞菊宴,邀請了世家官眷千金,世子夫人不好不出面,今日便來不了了,待明日再來。”
“不急,跟你家夫人說,何時有空了何時再來。”
“是。”
此時的平陽候府,丫鬟婆子張羅著席面,擺在了菊園裡。
二夫人之所以張羅這麼一場,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雖說她們二房繼承不了爵位,但平日裡還能跟京中的貴婦們走動走動,相看一下兒女的親事。
自從陸琳琅和陸元昌在行宮那檔子事鬨開,開罪了攝政王後,京中不管什麼場合都不再邀請陸家人了。
謝德音平日裡隻管著府上庶務養著胎,全然不跟這些夫人王妃交際,眼看著自己的兒女都到了年紀,二夫人隻能乾著急。
眼下京中最熱的,便是那崔家嫡女了,因著孃家的關係,二夫人攀上崔家庶出的一支,跟崔家搭上話,聽聞這位嫡長女素來喜好花中隱士的菊花,二夫人費儘心思辦這一場賞菊宴,若是這位崔家嫡女能來,陸家真是蓬蓽生輝,不用多久,她們二房便又能融入京中權貴的圈子了。
崔蘭姝看著陸家的帖子,原本譏笑一聲,置之不理,憑著陸家想跟他們崔家攀交情,還遠遠不夠。
可是那天她聽太後身邊黃姑姑說了件事,得知陸府那位世子夫人竟然是那等諂媚下賤的婦人,心中十分的不悅。
攝政王從中秋那夜開始,便偶爾會來崔府赴宴,她自持家風禮儀以及女兒家的矜持,都會出來行個禮之後退下,由著父兄作陪。
攝政王是什麼樣的人物?他心中豈會不知這樣的往來是代表著什麼?
他既肯來,便是默許了這場聯姻。
府裡那個沒什麼名分的秦氏,她自不會計較,但是想到中秋夜攝政王可是親口抬了謝家的身份,可見對那位謝氏是極其寵愛的。
她倒要去看看,那位謝氏,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狐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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