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臉色慘白無一絲血色,如今正炎熱的夏季,如同置身於嚴寒的冬日一般,從頭涼到了腳。.
“奴婢......奴婢不認得他,更不知王爺說的是何事......”
周戈淵看了左侍衛一眼,左侍衛此時上前道:
“昨日馬球場上兩撥行刺,射箭後躲進密林的那夥人,箭上有毒,是要置人於死地的。還有一個事發後服毒自殺的小太監,他所用的匕首五毒。
宮中內監不許隨身帶利器,那匕首王爺看過之後,便知道是宮外之物,讓屬下沿著這條線去追查,這才查到此人身上。
王爺有交代要留活口,否則,他與刺殺那人一樣,都自儘而亡。昨夜裡在右侍衛的審訊下,此人交代,是太後身邊的蘇姑姑交代的,在馬球場行刺王爺,蘇姑姑什麼時候下令,那太監什麼時候動手,這裡是供狀,王爺請看。”
周戈淵沒接,隻是淡淡道:
“送去太後過目。”
太後此時並不比蘇櫻的臉色好到哪裡去,這件事是誰安排的,他們心裡都有數。
“不必看了!”太後的每一個字都彷彿是牙縫中擠出來的。
周戈淵卻是勾唇一笑,唇角滿是譏諷。
“說到底,蘇姑姑是太後的人,這件事究竟是蘇姑姑做的,還是有人授意,還是要審問清楚,省的放過了幕後之人,冤枉了蘇姑姑!”
周戈淵盯著太後,一字一句的說著。
周戈淵湛黑的眸子,寒涼如夜,沒有絲毫的溫度,太後隻覺得通體寒涼。
蘇櫻此時知道便是她狡辯,也無濟於事,軟倒在了地上,跪在太後跟前,悲慼哽咽的哭訴著:
“太後,是蘇櫻一人所為,買通兩個內監行刺攝政王,求太後賜死。”
太後看著蘇櫻,眼中湧動著淚意。
周戈淵卻彷彿沒有看到他們的主仆情深,隻以及漫不經心的逼問著:
“哦?本王與蘇姑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蘇姑姑為何想取本王的性命?”
蘇櫻一橫心,閉眼,任由眼淚流了滿面。
“攝政王獨攬大權,奴婢心疼陛下和太後,才生了這樣糊塗的心思,奴婢該死,求太後賜死!”
蘇櫻已經認罪,且無論如何也不再說旁的。
周戈淵面無表情的看了一會,語氣無比冷漠道:
“右侍衛,將她帶下去。”
太後此時額角隱隱泛起青筋,此時文武大臣還有百官親眷都在,周戈淵這樣定了蘇櫻的罪,無疑是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且慢!”太後喝止。
她看了一眼院中的人,面上依舊端著太後該有的威儀。
“蘇姑姑乃哀家自幼一起長大的玩伴,便是有罪,也容不得折辱。眾卿且退下,哀家不會姑息蘇姑姑,便是要處死她,哀家也該給她一份體面。”
這話很明顯了,要遣散在場的吃瓜群眾了。
謝德音作為吃瓜群眾之一,顯然覺得這個瓜比較新鮮。
她萬萬沒想到,昨天刺殺的那太監竟然是蘇姑姑安排的。
而且!
最後太後還擋刀了!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那位情聖大冤種的白月光在他面前演戲呢,演一出苦肉計。
謝德音突然有些幸災樂禍,周戈淵親手把這件事揪出來了,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她轉身要離開之時,一時不慎,眉眼間幸災樂禍的笑意沒遮住。
很快,她收到了一記眼刀子,被周戈淵狠狠的瞪了一眼,謝德音皺了皺鼻子,跟著元寶趕緊離開了。
而此時,院中就剩下太後蘇櫻和周戈淵的時候,太後望著周戈淵,目光複雜。
“你昨夜裡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今日一天都未發作,想必是心中清楚,這件事是我讓她這麼做的。我為何讓她做此事,阿淵,你心中還不明白嗎?”
周戈淵卻是不接話,彷彿沒有看到太後眼中的痛色。
“我從未想過傷害你,這樣做,隻想讓你再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哪怕是憐惜,都能讓我甘之如飴!可是你是如何做的?”
太後站起來,一步步朝著周戈淵走來,肩頭的傷口裂開,有血沁了出來也絲毫不在意。
“你昨夜就知道這件事,一直不說,卻偏偏這個時候拿出來,不過是看不得謝氏受委屈,為了給她出頭,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來打我的臉。阿淵,她在你心裡,已經這般重要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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