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陀淵沉吟一瞬，認真回答道：“回大人，我們所能做的，似乎隻能是，儘量去尋找真相，您說呢？”

陳揚點點頭，道：“沒錯，儘量尋找真相。而且，真相不是目的。”

“為何真相又不是目的？”天奴忍不住問。

陳揚道：“很簡單，因為真相是找不到的。目的是在追求真相的過程中，找到對我們自己有用的，找到增強自身實力的辦法。”

天奴唯一思索，隨後肅然起敬，道：“大人確實厲害。”

陳揚接著道：“我的話，聽起來有道理，但你們細思起來，可能會覺得無從下手。因為我所說的是一個很宏觀的東西。那麼今日，我要跟你們說的，也是我最近思考出來的東西。我比你們強大，是因為我比你們更善於思考。”

天奴等人立刻道：“還請大人為我等解惑。”

陳揚道：“你們叫我大人，在等級上來說，我比你們高級一些。但這個等級，是我們自己定的。動物之間，有森嚴的等級。我們人類之間，等級更加森嚴。那麼，力量呢？力量之間，也有等級。這些你們想的清楚，從洞玄到修法，無為，宙玄，這些等級你們都熟悉。可是宙力呢？次一級宙力，正常宙力，原始宙力，乃至秘術世界呢？我告訴你們吧，秘術世界就是裁決所為了保持自身強大而打造出來的。他們是先知者，先行者……”

“什麼？”眾皆震驚。

頭陀淵道：“秘術世界一直都說是天然形成，而且需要很強的悟性才能領悟啊！”

天奴道：“包括宙力，必須是我們永恒族才能修煉原始宙力，這又怎麼解釋呢？”

陳揚哈哈一笑，道：“宙力並不是隻有永恒族才能修煉，明慧並非永恒族，還有諸多的神獸，魔獸，也都不是永恒族。準確的說，是適應與進化。永恒族由祖神而起源，祖神在宙力中誕生，他所產生的後代，自然是能使用宙力的。你們可以看到，宙力開始被越來越多的生靈所吸收。在永恒星域裡待久了，一代一代的進化中，會有更多的人能夠使用宙力。這一點，上面的人早看到了。所以，他們才對力量分了等級。從次一級宙力，正常宙力，到原始宙力……原始宙力，目前隻有諸多神獸，魔獸以及我們永恒族的會。永恒族中，也得有等級。一些人就開始想，如何保持最高等的地位呢？這個時候，秘術世界就出現了。秘術世界由誰打造，不清楚。之所以門檻那麼高，就是不想隨便什麼高手都能運用。”

“您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明慧問。

陳揚道：“這個問題就回到了一生萬物，以及探索儘頭的問題上面。探索的過程中使我明白了這件事！森嚴的等級形成之後，會形成一種恐怖的優勢。這個就像是普通永恒族和審判院長老弟子的區别。普通永恒族生下來後，沒有優秀的老師教導，沒有高級的丹藥輔導，所以進展緩慢。而名門子弟，生下來後就有名師指導，各種丹藥浸泡等等，自然是一日千裡。”

頭陀淵笑道：“說起來，大人您也算是寒門子弟，如今卻是這般耀眼。”

陳揚道：“這就是命運的奇妙，森嚴的等級難以逾越，但並不是完全不能逾越。人活著，必須給予希望。若不給人希望，那麼等級會變得越來越恐怖。在等級上方的人會越來越有恃無恐，乃至越來越殘暴。”

明慧深有同感，道：“大人，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如今的裁決所，審判院已經越來越不將其他生靈當做人了，他們非常殘忍。為了所要的資源，無論多殘暴的手段，他們都使得出來。”

陳揚道：“沒錯。”心裡想到了天河神國百億生靈，暗道：“正是因為他們變得越來越沒有敬畏，所以才會做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來。”

天奴道：“便如大人所說，秘術世界如今所形成的威勢，後來人想要推翻，隻怕沒有可能。秘術世界不變化，這個等級就不可能被摧毀。等級隻怕真會變得越來越……”

陳揚道：“我想了很久，秘術世界的確強大。所以，我不想再鑽研秘術。因為不管我怎麼鑽研，掌控，都不可能超越秘術世界中已經占據大量資源的那些先輩了。”

“難道您……想要打造另一個秘術世界？”頭陀淵不敢置信的問。

陳揚一笑，道：“你覺得我能成功嗎？”

頭陀淵苦笑，道：“若是别人問我，我說斷無可能。大人實有經天緯地之才……可是……”

陳揚哈哈大笑，道：“可是依然難以成功，是吧？”

頭陀淵道：“屬下今天才聽到這種說法，一時之間，確實難以消化。再加上，就算秘術世界的形成如大人您所說的那般，但那也是經過無數代，無數高人的積累才打造成了這樣的銅牆鐵壁。”

陳揚看嚮明慧，天奴，淵飛，劍霜，道：“你們怎麼看？”

淵飛和劍霜直接說道：“大哥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夠成功。”

明慧苦笑，道：“屬下自然希望大人能夠成功。”話中之意卻已經明顯，他也對此不抱太大希望。

天奴道：“幾乎不可能！”

“哈哈……”陳揚大笑，道：“你們說的，我認為都很有道理。淵飛和劍霜，想的比較簡單，對秘術世界也不瞭解。無知者無畏，所以有可能真的預言成功。你們，對秘術世界都很瞭解，所以覺得我斷無可能。而我呢，我對秘術世界的瞭解，遠超你們，我覺得，我有這個把握。這是人生的三種階段，你們可以去體會。三種階段分别是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是山！”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是山？”明慧等人細細咀嚼起這段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