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嬤嬤說什麼也不讓白晚舟再癱在地上,將床讓出一半,求阿朗將白晚舟搬了上來。
阿朗很鬱悶,本來隻要看一個病號,現在變成兩個,還都是重症,不管哪個出了問題,都是他兜不起的,難啊!
這一夜,兵荒馬亂。
好容易熬到了天亮,賴嬤嬤一覺過後竟退了熱,氣色也回了三分,倒是白晚舟睡得昏昏沉沉,高熱也退不下去。
阿朗也不敢向南宮丞稟報,隻打了毛巾把子不斷給白晚舟擦拭額頭,擦到日頭爬上樹梢之時,白晚舟終於醒過來了。
“王妃,您好些沒?”阿朗頗感愧疚的問道。
白晚舟燒得頭痛,身子上的痛楚也一陣陣的,隻張了張嘴,“渴。”
阿朗連忙去倒水,白晚舟見賴嬤嬤還在睡著,便摸了摸腰間,藥箱果然應聲出現,裡面多了退燒藥,止疼藥,還有幾支注射用高效抗生素。
白晚舟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這藥箱,是會更新的,這就意味著,不怕藥物用完就沒有了。
火速往嘴裡塞了幾粒退燒藥和止疼藥,阿朗便回來了,白晚舟就著水把藥嚥了下去,便把頭偏到裡面假寐,不再理會他。
阿朗知道王妃是記恨自己昨夜誤會她,也不好意思解釋,隻撓了撓頭,站在床邊守著兩人。
等賴嬤嬤醒了過來,白晚舟才起身,拿出一根針管,“嬤嬤,我現在要給你打消炎針。”
賴嬤嬤看到那針頭,有些怵得慌,但還是勇敢道,“打吧,隨便打。”
白晚舟一笑,不知是不是因為蒼白,笑容顯得有些淒楚,“也不是隨便打的,你把袖子捲起來,得打胳膊。”
給賴嬤嬤打完,白晚舟硬著頭皮給自己也打了一針。
阿朗在旁看著白晚舟手起針落,驚得嘴巴都張大了,這是什麼古怪醫術?但是看起來,兩人確實都比昨夜好了很多……
為表心中的虧欠,阿朗道,“王妃,對不起,大家都誤會你了。屬下這就去向爺稟報清楚,您是在救嬤嬤,不是在害嬤嬤。”
白晚舟擺擺手,“不必。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我救賴嬤嬤之事,就幫我保密。”
阿朗愣了愣,“為什麼?”
被人冤枉的感覺很好嗎?
白晚舟冷冷道,“你家爺對我的偏見不是一天兩天,他更願意相信我是害嬤嬤的人,多解釋無益。”
白晚舟的話讓阿朗無言以對,因為她說的是事實,爺是極聰明的,昨夜的事,仔細想想,便有很多疑點,可他並不追查,隻憑趙二家的幾句話,就狠狠責罰了王妃,可能,隻是藉此機會給白晚舟一點顏色看看吧。
“那屬下送您回輕舟閣休養,爺那頭,屬下就說您重傷在身,跪了一會便昏迷了,相信爺不會再為難您。”
白晚舟“嗯”了一聲,留下幾粒退燒藥和止痛藥,對賴嬤嬤道,“起熱了就吃這個藥,止痛藥一天吃三次,晚上我會來再給你打針。”
賴嬤嬤知自己兩腳已從鬼門關拽回來了,對白晚舟感激涕零,“王妃是老奴再造父母,待老奴好了,定拿下半輩子好好報效王妃!”
白晚舟不置可否,前世,在她手下乞命的病人不計其數,事後有送錢的,有送禮的,也有送人情的,她從未收過任何,這也是她的原則之一。
可是這一次,她決定先收下賴嬤嬤的承諾,這個時代,這個世道,不是她憑一身醫術就能安然無虞的,多些保障總歸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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