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直到這時,南宮丞才走進牢室,將昨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白擎蒼,“昨夜你喝醉酒,我送你回房之後沒多久,就聽人來報說紅岄鬼鬼祟祟地出了屋子,摸著黑往祖父和舅舅的院子裡跑去……”
“怎麼可能?是不是你看錯了!”白擎蒼激動地打斷了南宮丞的話,“紅岄怎麼可能大半夜去尋他們?”
“是,起初我和你一樣,也不相信,都覺得奇怪,所以我便親自追過去看了,她確實是極有目的地奔著他二人的院子去的。不僅如此,她還與人在白府外裡應外合,是準備直接殺了祖父和舅舅,還是要把他們捆走作為籌碼,就不得而知了。”
“那紅岄身上的傷呢!這麼多的傷究竟是怎麼回事!”白擎蒼聽著南宮丞的話,原本環抱著紅岄的手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和她裡應外合的是大宛人,我趕到準備阻止他們計劃的時候,被他們發覺。在他們要準備逃走的時候,卻要先殺了紅岄滅口,她身上的傷,都是大宛的人刺的。”南宮丞說著,頓了頓,“把她帶來大理寺地牢也是為防止大宛人一次滅口不成,要對她二次下手。地牢堅不可破,把她放在這裡,比放在任何地方都安全。”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白擎蒼垂下頭,看著自己懷裡那張熟悉的、毫無血色的面容,嘴裡不停地嘀咕著,“婚宴之上紅岄一直都好好的,我們已拜堂成親,我們已結為夫妻了啊!紅岄不可能做這些的!”
白晚舟就知道,白擎蒼就是這樣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她抿著唇,望向白擎蒼懷中的紅岄,突然開口,“紅岄,既然是醒著的就不要再裝睡了。”
南宮丞命人把紅岄送來地牢的時候,白晚舟已經為她止了血、處理了傷口。
除此之外,她還特地請來了趙中正給她施針,為的就是現在這個時候,能讓她把真相親口說給白擎蒼聽!
“真的嗎?紅岄,紅岄,你醒著嗎?”白擎蒼捧起紅岄的臉頰,好像牽著最後一絲救命稻草,“紅岄,你告訴我,真的不是你,真的不是你去和什麼大宛人裡應外合,對不對?”
黑暗中,紅岄已然睜開了眼,藉著一點點從窗外透進來的光,紅岄勉強能看清白擎蒼臉頰的輪廓。
紅岄沒有說話,沒有任何回答。
看著仍舊雙唇緊閉的紅岄,白擎蒼徹徹底底明白了過來——南宮丞和白晚舟說得沒錯,真的是紅岄,真的是紅岄在和大宛人裡應外合,是為了對小宛國君和刀白龍下手!
這對白擎蒼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紅岄,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欺騙我,要傷害我的家人?到底為什麼?”
白擎蒼近乎失去理智,他兩手緊緊握住紅岄雙肩,本身就已經虛弱不堪的紅岄,被他這樣緊緊攥著,渾身的傷都被牽扯起來,疼意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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